谁告诉她的?
这话宁歌怎么敢告诉他……
告诉他小女孩在他一次帮助之后便上了心,即便对外界环境如此排斥抗拒的情况下也会下意识关注有他在的情况吗?
她厌恶外界的情绪,那一刻自厌的情绪又达到了高潮。
她死死的掐住自己,将尖利的指甲狠狠插进手心的柔软里,尖锐的痛感传来,却唤不醒她想要活下去的心。
“想吃包子吗?”
含笑的声音突然响起,眼前被白净软乎的包子占据了所有视线,热气朦胧中,她听到了沙哑的声音。
他问自己想吃包子吗?
想……
她想的。
可是,包子好白。
她不敢吃。
她的手明明很脏很脏,怎么能碰那么白的包子。
会弄脏的吧。
“包菜馅的怎么样?老板娘说味道不错。”
话音落,温暖的包子就放进了宁歌刻意抬起的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里,瘦瘦的手与胖乎乎的包子看上去很不搭,她的鼻翼间满是热气与香气,忍不住将包子递到嘴边咬了一口,好烫。
包菜馅很足,宁歌几乎只小小的咬了一口就品尝到了它的清香。
她抬起头,借着帽子看着面前配合着她的身高而弯下腰的男人,他也在吃包子,馅儿是鲜肉的,有油汁流了下来,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
“早餐是很重要的,小朋友不可以不吃。”
男人声音并不严肃,甚至带着对陌生小朋友的关怀,像是劝导。
他不知道的是,从来拒绝与人交流的“小朋友”却慢慢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见她如此孺子可教,男人去付了包子钱,然后朝着望向他的宁歌挥挥手,转身慢慢走远。
被称为小朋友的少女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曾转眸。
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帽子遮得好严实,她什么也看不见。
只记得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她感冒时才会有的声音。
她捏着包子,小声啊了一声,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很是粗糙难听,她抿起嘴,望着包子上的热气,又缓缓咬了一口包子。
自那以后,她就每天盼望着能在早晨六点钟的小区门口包子铺前遇见那个男人。
期盼着有一天她可以摘下帽子看清他的脸,知道他是谁。
包菜馅的包子真的很好吃。
很温暖。
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
……
宁歌后退一步,与解迟隔开距离,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可她不敢与他对视,只是摇摇头。
拒绝交流的意味很明显。
吃吧,你吃,不要问。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因为,这是我的秘密。
人渐渐多了起来,宁歌被挤得人包分离,她艰难的从两位丰腴过头的大哥肚子间将包挪出来,苍白无力的指尖都被迫多了些血色,腿脚一踉跄,宁歌往后撞去。
一只胳膊却挡住了自己往后仰的趋势,将她牢牢的稳在原处。
回头,一句谢谢还未开口,面前便递来一个包子,他沙哑的声音真好听,好听到让宁歌眼眶一红,“咱俩一人一个,快吃。”
明明是分包子,可他语气有些俏皮,宁歌下意识服从他刻意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将包子递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肉馅儿的。
浓浓的肉香铺满口腔,饱满的肉沫与金黄的油汁交接着在味蕾跳舞。
可真好吃。
怪不得老板娘会一直推荐。
车来了。
吃完包子的男人朝着她挥挥手,顺着人流往车上走。
宁歌看见他站在窗户边上,修长莹白的手指撑着玻璃,视线移在她身上,贴住玻璃的手指又挥了挥,随后随着车的行驶而慢慢远去。
宁歌啃着包子往学校走。
包子不小,肉也很足。
可宁歌吃着吃着就觉得很噎,喉咙噎,心里也很噎。
她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噎。
因为难过。
因为那个满怀期待的小朋友并没有等到男人。
哪怕她日复一日的六点钟等在那里,她也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的身影。
老板娘慢慢的就认识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孩,热情的向她推荐包子的种类,当她说到包菜馅儿时,她明显感觉到小女孩手动了动。
不禁堆着笑问她,“想吃包菜馅儿的不?虽然素,但是味道很不错。”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掏出钱递给她。
包子到了手,她咬了一口。
依旧是多到快溢出来的包菜馅儿,很新鲜。
是好吃的。
只是,它不再是最好吃的。
…
周末的时候宁歌没能陪宁洁去逛超市,她的感冒加重了,从直淌鼻涕变成了头昏脑涨,稍微走一走就感觉脑仁儿能掉出来。
宁洁打算带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同意,脑袋蒙在被子里表示抗议,一番坚持之下,宁洁只好妥协着去药店给她买药。
“花儿,下次给我换个金刚不坏的身体吧。”
宁歌拖着鼻音,帽子已经取了下来,她躺在床上,因左右滚动,刘海已经散乱开来,露出宁歌苍白的脸颊。
唇瓣微启,唇色有些黯淡,两颊因为冷热交替而显出几分?丽殷红,平白多了几分气色来。
秀眉弯蹙,乌黑的发丝几缕贴在后颈,几缕落在唇前,几滴晶莹剔透的汗珠由发丝滚落到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又慢慢滑落至其下部位,她不时轻哼一声,脸上带着难受的表情。
五指无力的蜷曲在一起,身体侧弯,慢慢滑进被子里,徒留个乌黑的发顶出来。
“我不想打针。”
宁歌软了语调,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像极了委屈巴巴弯着毛茸茸耳朵的小奶猫。
百合花猝不及防被萌了一下,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舔了舔爪子,“那你感冒先好了再说,不然打针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喝药不行吗?”
“
第217章 感冒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