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吓坏了怎么办?
脸色苍白着可不好看。
还是如今这模样鲜活好看。
“你这书好看么?”
白纱自小不爱看书,被师傅逼了好久也没用。
她就是不爱看书。
但是她在医术方面却是难得的天才。
连被世人称为神医的师傅都夸赞她有天赋。
可惜了,她脾气不好,性格阴晴不定。
有时救人,有时杀人。
正邪都救。
正邪都杀。
“这书吗?”
宁歌扬了扬手中的书,“很有意思。”
“虽句句晦涩不能懂其全意,但往往读完下文就能行成一个大概的故事。”
“多读几遍,意思又会更加清晰,故事也更精彩。”
这一本书她已经读了十几遍了。
听不懂。
白纱懵了一瞬,她不明白美人儿说的意思。
但这不能妨碍她喜欢美人儿认真的模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半天都行程很快就过去了。
马车停。
小厮去勒马,宁歌则被白纱扶着上台阶。
春兰抱着呼呼大睡的小白猫和上香用的贡品。
这寺庙是京中最负盛名的寺庙。
听闻其方丈能通鬼神天地。
能力颇高。
被越安帝大肆夸扬,为他建了这座寺庙。
名声越高,台阶越多。
这寺庙的台阶堪堪数去就有百阶之多。
走了才二十多台阶,宁歌就有些气喘。
额间已经结了些剔透的汗珠。
脸色稍微苍白,唇也开始泛白。
“很难受?”
白纱伸手替宁歌把脉。
这脉象又紊乱了。
真是个瓷美人儿。
白纱将宁歌拦腰抱起,开始用轻功往上飞。
不过半晌,百阶已在身后。
放下宁歌,然后夺来她手中捏住的锦帕,手法不太熟练的替宁歌擦擦汗,然后放回自己怀中。
“现在好些了吗?”
“嗯。”
身体的虚浮之意减轻很多,宁歌也有了力气点头。
“无事,我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
宁歌点点头,朝白纱微微一笑。
两人相互搀扶着进了寺庙的门。
内院人很多,男女老少皆有。
一金色大佛立于殿中,慈眉善目。
香火很旺,前来接待的小和尚也是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样。
“两位施主是祈福还是还愿。”
“祈福。”
“与小僧来吧。”
小和尚将两人带到大殿的最右侧。
那里摆了一个台子,看上去是摇签用的。
宁歌接过白纱手中的竹筒,看了看里头的竹签。
轻摇三下。
刷。
一只竹签掉落在地上。
宁歌正要去捡,竹签却被一只皮肤枯槁的手捏住,拿了起来。
“方丈!”
小和尚惊喜的叫道。
宁歌面前眉毛花白长至鼻翼的慈祥和尚是方丈?
常年打坐不问世事,却偶尔云游四海为有缘人解惑的方丈大师空净?
还真挺像。
“女娃娃与佛有缘。”
空净笑着用竹签打了打宁歌的手,“一打晦气,二打病气,三打死气。”
“本是将死之症,但若有了大机缘,再续数十年命也不算难事。”
“女施主,你桃花旺了。”
最后一句说的好猥琐。
一点也不像一个得道高僧该说的话。
但宁歌却是怔住了。
机缘?
“方丈大师,敢问是何机缘呢?”
“说清楚一点,就是时间,节点,事件。”
“你可懂?”
当然懂!
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度过男主恢复记忆的节点嘛!
再抬眼,方丈大师仍笑的很和蔼。
可眼里却像容纳了世间万千事般,大雾弥漫看不清神色。
“莫说,机缘天命说不得,会遭天谴的。”
空净神秘的摇摇头,将竹签还给宁歌。
“这签难测,你还是不要摇了。”
“改命易事瞒天难。”
这时候的空净像个疯癫的老和尚一般,摇晃着回了自己的禅房。
宁歌看着手里的竹签。
眼神有些迷茫。
又往后看了一眼。
更迷茫了。
小和尚还在想哪个签这么难懂,连方丈也算不出。
他凑过来一看,顿时大喝,“谁放的无字竹签!”
算签可是大事。
哪个糊涂蛋放的这无字竹签。
可不是坏了大事么!
空白……竹签?
宁歌凝视着手里的物事,思绪万千。
无字竹签,是让她在上面书写吗?
亦或是自己书写自己的命运?
竹签一事过,宁歌被小和尚带着去了安静的禅房。
来祈福的人都要在寺庙中吃过一顿素宴。
即白菜豆腐。
意为淌尽体内邪气。
禅房很干净,满是檀香的气味。
被枕都叠的很整齐。
宁歌坐在床边,倚着桌子继续看古籍。
等着去端素食的白纱。
春兰则去前殿送贡品去了。
百合花不知又去何处撒泼了。
这寺庙有皇家侍卫把手,禅房尤其严密。
所以白纱很放心将宁歌一个人放在这里。
而宁歌也很放心的看着手里的书。
突然,窗户那里有了些淅淅索索的声响。
宁歌被吸引了目光。
扫向窗户处,并没有什么。
刹那,房梁处猛的飞下一个锦衣男子,一把将宁歌扑倒在床上。
大掌一只紧紧的捂住宁歌的嘴,另一只则掐住宁歌细弱的脖颈。
双腿将来不及挣扎的宁歌困在身下。
眼神厉寒如刀,像狼一般嗜血。
“在这禅房该你倒霉,怨不得我。”
正要动手,却发现身下的女子痛苦的左右挣扎,眼角泛出泪来。
脸色瞬间煞白。
男子下意识的按住宁歌的手腕,把了个脉。
脉象怎么乱成这样。
还是先天的病症。
病秧子一个,离死也不远了。
思及此。
男人俯身在宁歌耳侧轻语,“你将死之人,我便不多动手,但你若将见过我的事说出去,小心半夜鬼索命。”
声音阴厉寒凉。
宁歌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景物逐渐涣散,趋于黑暗。
正在这时,男人听着屋外的动作,正准备飞身离开。
就听见熟悉的女声叨叨的响起。
“这菜真是素,也不知道小美人儿吃得惯不。”
还是熟悉的人。
男人看了看床上逐渐昏迷的女人,索性不躲了,飞身到房梁上。
白纱到了房中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宁歌的手,却发现触手冰凉。
正打算搭脉。
“谁!”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气息,白纱护在宁歌面前,却发现眼前男人竟然是熟悉的人。
“师兄!”
“她快死了。”
第75章 濒死之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