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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二节 人心[2/2页]

我要做皇帝 要离刺荆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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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受损——事实上,最聪明的就是这两家了。
      别人都是自己亲自出马,最多在幕后操纵游侠和官僚为自己获利。
      但,田、杨两家,却是历经了无数风雨,走过无数坎坷的大家族。
      他们更聪明、更狡猾。
      类似这种可能出事的事情,他们才没有傻到自己下场去沾血呢!
      他们通过一个个代理人和中小商人去玩类似的事情,自己根本不出面,甚至干脆躲在幕后,连半句话也不说。
      反正,此事做成了,好处谁敢少了他们?
      一旦搞砸了,万一牵扯进去,岂不是要步无盐氏的后尘?
      老田家和老杨家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特别是田家家主田广,自主家以来,就以狡猾和爱惜羽毛著称。
      这次长安城改造,虽然利益巨大,但田广就是硬生生的制止了家族成员任何可能的牵涉,闭着眼睛,当做看不见。
      最初,许多人埋怨,说少赚了多少多少钱。
      但田广却力排众议,还多次召开家族族会,公开训诫说:“钱,我田氏不缺,地,亦然不缺!所缺者名声也!此次之事,虽则利益重大,然却可能有辱家声,凡我田氏子弟,绝不可牵涉!”
      如今,回过头来一看,人人都称赞田广的英明,使得田氏可以独善其身。
      要知道即使杨氏,也有着家族成员和亲戚被捕。
      但独独田氏,分毫无损。
      但,虽然没有人涉案,然而,田氏的损失已然超乎想象。
      “内史衙门完了……”田广叹着气,无可奈何的说道:“超过七成以上的官吏被捕或者被传讯,田氏数十年经营,毁于一旦……”
      对田氏和杨氏来说,这次,损失最大的莫过于他们花了几代人才建立起来的人脉和关系,在这次风波过后,将荡然无存。
      那些曾经与田氏、杨氏世代交好的官宦之家,贵族之家,基本被清洗了。
      从此,他们失去了在长安的主场优势。
      至少,内史衙门的官员们,将不再给他们什么特殊优待了。
      这就是最大的损失!
      “田唯啊……”田广叫来自己的弟弟,他最信赖的同产兄弟,对他吩咐道:“你立刻启程,带着家臣和家丁,前往南阳,去投靠张郡守吧……以后,你都不要再回长安了,你就带着家小,在南阳安家,建其宗祀!”
      “啊……”田唯满脸不解,问道:“不止于此吧?”
      田广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但不得不未雨绸缪,我田氏自先祖慎公从齐国迁至关中,历四世六十五年,始终荣宠不衰,但天下没有不衰的家族,为家族传续之计,阿弟,你必须前往南阳,再建田氏宗祀!”
      “如此,即使未来不幸,我田氏也有子弟存续,祖先香火可得保障,先人可安享血食之祀!”
      商人是这个世界上嗅觉最灵敏的人。
      而田广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他已经闻到了一场空前的大战的火药味。
      而这一战,他是不能退缩的。
      因为他必须保住,父亲和祖父交给他的基业。
      他必须守住田氏的家产!
      这使得他不得不去与那些觊觎者做殊死斗争。
      这也是他作为族长必须肩负的责任。
      田唯听了,却是一楞,旋即,在家族的存续重担下,他不得不低头拜道:“兄长请保重!”
      ………………………………
      翌日,清晨,刘彻终于拿到了廷尉和执金吾送来的名单。
      好家伙!
      居然有十一位列侯不同程度的涉案。
      像薛泽这样,跳起来直接入场的,更是有四人之多!
      至于内史衙门,更是如他所料,整个的烂掉了!
      内史衙门本有六丞,但除却负责茂陵和关西的两丞外,其他四人一个不拉全部被捕,且有确凿证据证明涉案。
      内史本有七曹,五曹主官涉案。
      内史本有十一位令吏,九人涉案!
      其他大小官吏,牵涉其中的,超过千人。
      甚至还有少府和执金吾的官僚参与其中!
      刘彻抓着这张奏疏,气的脸色苍白,胸膛里更是有着鲜血在沸腾。
      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如此多人,卷入了这其中!
      整个长安,刨除了宫廷官僚和宗庙系统、外交系统外,其他系统都有卷入。
      “这是要逼朕来唱一出大汉说唱帝国啊……”刘彻心里想着,曾经记忆深刻bg也不由自主的响起来。
      然后,他就看向汲黯,吩咐道:“马上召集九卿和在京列侯两千石,举行廷议!”
      这样大的事情,已经不是皇帝一个人可以决断的。
      特别是,要杀这么多的人时候,是不能让皇帝来做决断的。
      杀人这种事情,得由大臣来提议,皇帝再装出一副‘挥泪斩马谡的模样。
      但此番,刘彻却不想再这样子的按照传统的游戏规则来玩了。
      因为,他知道,假如他按照传统的游戏规则来玩的话,那最多就是追究几个首恶和跳的比较高的家伙。
      其他人,大抵不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便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完全起不到震慑作用,更起不到教育作用!
      只有用血淋淋的鲜血,将残酷的刑罚摆到台面上,才有可能震慑官僚。
      当然,刘彻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想法。
      既:通过此事,教育天下官僚,别向小老百姓伸手,对小老百姓伸手,风险大,利益小,还容易遗臭万年。
      最好的办法,还是去找地主、豪强和商贾的麻烦。
      在大汉形成一个官僚鱼肉商贾、地主,商贾地主鱼肉百姓的生态链。
      这样就可以将锅甩给商贾、地主了。
      更可以将矛盾转嫁给商贾、地主。
      老百姓们只会看到,给他们主持公道的是官府,而逼他们破产的是商贾与地主。
      如此,他这个皇帝和他的国家,就可以稳如泰山。
      可惜,这样高超的技巧和技术,一般人是无法领悟和做到的。
      且一般情况下,官僚们是不会去做这些事情的。
      只能由他这个皇帝去逼迫去胁迫,他们中的聪明人才会去开发这个技术。
      汲黯却没有跟往常一般领命而去,而是跪下来,拜道:“陛下,能否容臣说两句话?”
      “可!”刘彻看了一眼汲黯点头道。
      “陛下,当年,冯唐对太宗曰:今陛下赏太轻而罚太过,纵世有李牧而不能用之……”汲黯俯首道:“臣以为,陛下当三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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