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之处,有人端了杯茶,遥遥向她致意。
她眼眉一挑,认出了那人,正是谷兰以前的老板宫池鸫,他居然藏身于租界?难怪林泽夫找不到他。
她站起身来,向在座之人告了个罪,出了包厢,往对面而去,来到对面厢房,宫池鸫却不见了踪影,她心中失望,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包厢,正想离去,却听背后有人轻声问:“白副官是在找在下吗?”
安雅瑜一回头,就见宫池鸫手持杯子,微微而笑,举杯向她致敬。
她心底一警,明明她进门之时,仔细察看过门外帘内能藏身之处,这人却还是能神出鬼没出现?
“与先生在万国酒店一别,多日未见,今日遥见先生出现,想替谷兰小姐向先生问好。”安雅瑜文绉绉地说。
宫池鸫扑哧一笑,面颊两边竟现了两个小小酒窝,竟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清纯敦厚,哪有半点从事黄业的黑帮枭雄样子,“你们女人啊,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他视线落到她的胸口,又迅速移开,“白副官,胸口束得太紧,对女人发育可不好,以后更影响生育,我建议啊,晚上还是松开,且多做按摩。”
他慢吞吞说完这话,却像闲来无事赏花闲聊。
安雅瑜脸皮一紧,迅速板正面孔,“我如此打扮,虽得督军准许,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今日被宫先生一眼认破,还望宫先生看在督军分上,严守秘密。”
宫池鸫哈哈笑了两声,“这世上秘密何其多?你这小秘密,我还不放在心上,白副官是三爷身边红人,我哪敢到处宣扬你这小小秘密?”
他视线从她胸前滑过。
这语带双关的话让安雅瑜牙根发痒,忍着气说:“宫先生今日来福会楼,莫非又发现了什么秘密不成?”
宫池鸫笑了笑,把视线移向了一楼舞台,指着下边正演着的文明戏,“白副官,你看这荒诞戏,听起来荒唐不堪,可有的时候,假亦真时真亦假,就像白副官正在查的龙舟失火案,真真假假,阎罗小鬼,魑魅魍魉,谁人能分辨得清?”
他手指一弹,指尖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纸扇,纸扇张开,扇上一个黑白脸的傀儡面具弯着血红的嘴笑着。
安雅瑜皱眉看了那纸扇一眼,纸扇上面具人笑容奇特,表情古怪,让人心生不舒服之感,她迅速移开视线,说:“若是宫先生知道不少内情,还望告之一二,三爷会买您的账的。”
宫池鸫用扇子半掩其面,眨巴眼睛看她,“白副官,我只在谷小姐面前露了一面而已,三爷就派人满城的搜寻,我若再说什么,只怕没命回到香港了。”
安雅瑜淡淡地说:“三爷对那些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总会网开一面的,怕只怕宫先生只会故弄玄虚,到处助风点火。”
宫池鸫一合扇子,哈哈笑了两声,“原来白副官早把我给看透了?我可得小心些了,白副官,我的消息,都是有价的,不过咱们初次做生意,先白送你一次,白副官,好好儿看这出文明戏,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一百一十章神秘莫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