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也的确是好,若非知道阁下要来‘赵记,只怕我也是跟不上阁下的。‘移形换影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边说边向陈小刀下盘刺去,谁知陈小刀仿佛泥鳅一般从他刀尖下滑走,只割破了一层衣角掉落在地。
“想必此时阁下说话的声音,也非阁下原本的声音吧?阁下虽蒙了面,想必同尊师一样谨慎,面巾之下仍旧是一张人皮面具吧?”阴冥道,“尊胜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想必阁下是学了十之八九——”他骤然停步,仿佛看穿她一般道,“不过阁下的内力,似乎不及阁下轻功的十分之一吧?”
陈小刀稳住呼吸,师父在教导自己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自己已过了学功夫的最好年岁。但好在自己骨架天生比一般人小巧许多,而偷盗最为要紧的便是逃命,所以在内功的修习上,自己只是学了个基本而已。
阴冥又笑了一声,“天罗地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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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陵缓缓放开清音,低声道,“谢谢。”
清音低低“嗯”了一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大人可是有了什么麻烦吗?”
李长陵道,“麻烦多了,也就不算麻烦了。”他喝了口茶,“你放心。即便有什么事,我也会提前把你安顿好。我正在走礼部的路子,寻个不显眼的机会,把你放出教坊司。”
清音嘴角微微一笑,四下看了一眼自己住的屋子,“事到如今,要出去反而有些不适应了。我身份特殊,大人不必为我太过劳心。”
“我帮你也是应该的。”李长陵放下茶杯,“你何必如此见外?”
清音莞尔一笑正要回答,却听到门口有人传来迫切的敲门声,宋章在外头喊,“大人?”
清音开门,宋章面色略微有些焦急道,“大人。”他抬头看了清音一眼,李长陵对清音道,“可否帮我沏杯茶?”
清音颔首走出去关上门,命隔壁的小桃去沏茶,自己却悄悄站在门外,将耳朵贴向了门。宋章的声音不大不小,她刚好能听到。
“大人,有人去牢里探望了程俊,已经被阴冥听到《芝兰玉树图》一直藏在赵记的铺子里,阴冥先跟了过去,范大人已经连夜集结锦衣卫立刻就要赶到,大人是否要一起?”
李长陵不觉一震,他一步走到门口蓦地打开门,清音不料他会突然如此,不觉有些尴尬道,“我……我想起柜子里有上好的茶……”
“宋章,去楼下等我。”李长陵看着清音道。
“是。”宋章连忙退下,李长陵一把将清音拖回屋内关上门,将她按在门上,“是不是她?”
清音心跳得仿佛敲响的鼓一般,“大人在说什么?”
李长陵双眼漆黑,“我不会想要她的命,你知道。”
清音勉强笑道,“小池怎会有这个本事,这……”
“清音!”李长陵语气更重,“范沛请了江湖中号称鬼门的杀手来办这次的案子,你虽人不在江湖,但也应该听过‘一过鬼门无生还这句话吧?”他紧紧捏着她的手腕,“何况此次出动的锦衣卫全是范沛百里挑一的,你究竟知不知道如今情况有多危险?”他微微提起她的身体,迫使她看着自己,“你跟我交个底,到底是不是她?”
清音万般为难之际,缓缓点头,“是,小池她向来……”
她话音未落,李长陵已经风一般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清音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踱步:事情真的有李长陵说得如此严重吗?她望着香炉内的香燃尽还未睡着,终于在天亮之时听到了街上传来悠扬的笛声,那是不常听到的一首苏州小调《姑苏行》。
她方才松了口气,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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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刀已然听到锦衣卫整齐划一的弓箭声,论内力她不是阴冥的对手,即便是想跑在锦衣卫重重包围之下她的确插翅难逃。
“阁下似乎已经成竹在胸了?”陈小刀略微挑衅地一笑。
“你不必想拖延时间、又或者声东击西。”阴冥笑道,“我出入江湖也快二十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陈小刀抬头微笑道,“是么?”说话之间,她忽地又飞身一转,脱下夜行衣,露出锦衣卫的常服。
阴冥惊诧之下,竟忘记去看他的脸,只道,“你竟是锦衣卫?”然而一瞬间阴冥便洞悉了她的想法,立刻使出内力一震。陈小刀被震得停了一步,她压下胸口涌上来的血腥,仍是靠移形换影掠过阴冥直直向门外冲去。
阴冥手上长丝一甩,长丝尽头的钩子恰好钩到陈小刀背上的画。陈小刀感觉到他雄浑的内力,一咬牙,将画和腰带都甩了出去,同时向前一滚,随着“砰”的一声空气中升起一道白烟。
真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