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着那只手,顾南一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像个挥金如土的暴发户,拿出支票就写了起来。
轻羽并不知道宾度的五根指头代表多少,但当顾南一写完支票,那数字让她惊愕——这世上居然还有比自己更黑的人?而且顾南一居然二话不说就付了账?!
在轻羽还愣愣怀疑人生的时候,宾度的手下已经把无赦和弥撒完好无损的送了上来,就连子弹都一颗没差。等内心平静下来,她和顾南一已经快到黑市出口:
“有钱就是好啊,那么多个零,眼睛都不眨一下。”轻羽几分阴阳怪气,不得不承认刚刚那张支票真的震撼了她。
顾南一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早知道这个数,还不如把钱直接给你,反正东西可以慢慢找。”
“怎么可能!”轻羽白了一眼,转而又道,“给我一半就好,先拿无赦。”
“为什么是无赦?弥撒是师父的遗物,应该比无赦重要吧?”顾南一觉得意外,却也不知是碰了轻羽哪根神经,她的表情瞬间暗淡下来。
“这不一样。”
四个字,轻羽不再说话,而顾南一也知道自己不便多问。为调节尴尬,顾南一故意说道:
“其实我确实有钱,不过那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了。尤其是今天之后,我就只能以穷人自称了。所谓败家娘们,你也算是很另类的一个了。”
“你想死吗。”轻羽冷冷瞪去,自己现在没心情跟他玩笑。顾南一不以为意,反正这女人经常对他炸毛,而且照之前约定好的,拿回武器之后就该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但这女人显然不会这么听话。
顾南一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麦云,那是离集中营最近的辖域。轻羽当然知道这点,也就要紧不慢的跟着他——
他骑马赶路,她也骑马赶路;
他住店休息,她也住店休息。
两人一前一后,也不说话,就像恰好同路的陌生人。大路朝天,谁都能走,顾南一不会无聊到去跟轻羽扯这些小孩子的脾气。
这末世所剩大陆不多,人类存亡已到了必须控制资源和人口数量的地步。而麦云辖域,就是现世唯一的最为肥沃的平原,是人类粮食来源的最后的根据地。
正因如此,麦云的形式才是五大辖域中最特殊的。
其他辖域自然是政府势力为主,而在麦云,官员并没有太多权力,主要的任务是维护农业生产。换言之,领主之下的大地主们、农业学家们,都是他们需要服务和照顾的对象。
然而农业中最为重要的农民,在这里反而成了最受压迫的底层,受不得应有的任何地位和尊重。
这世上的人分明都是靠他们在养活,却他们活的还不如一条地主家的狗!
越过辖域边境,就能看到肥沃的田野,看到独属于麦云的碧绿和金黄。却这一切在顾南一眼里,都化作了晦涩和阴霾:
咣——咣——
“城主出行,闲人避让!”
咣——咣——
敲锣声尖锐吵耳,田间小路上城主的队伍浩浩荡荡。粗布麻衣的仆人气喘吁吁抬着较椅,脚下走的小心翼翼。
说是城主,实则就是这片土地的地主。麦云辖域大小城池的划分便是依据农田地域,而每处土地的地主,便就是这里的城主。
宣干只是麦云边境的一处小城,连这样小小的城主都如此跋扈,那些大城的丑态可想而知。
除了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难以共存,阶级压迫和贫富分化也是现人类最可悲的两大矛盾。这世上,许多底层的百姓根本吃不饱,其中占比最大的正是麦云的农民。
每天不仅要辛苦的劳作,隔三差五还要面对城主的亲自巡察。稍有不满意便被打的皮开肉绽——
“今年你们的粮食交的最少,都是同样的地,你们怎么种的?!”奴仆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手中一次次扬起皮鞭。
被打的农户哀嚎求饶,满地打滚:“是毛家偷了我们的粮食!是他们偷了我们的粮食啊!”
“偷了你们的粮食?那他怎么不去偷别人家的?!”奴仆的酣畅,像这样折磨别人让他颇具快感。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忘记自己是个奴仆,甚至会生出高人一等的错觉:
“城里谁不知道,你是轻犯改造来的。集中营里出来的家伙,现在还好意思说人家偷你的东西?”
那奴仆得意非常,说话的声音大而高调。却顾南一不知怎么了,一张脸霍然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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