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羽没有接茬儿,拒绝一切闲聊。入口的墙壁上挂着火把,昏暗的光线下,一扇厚重的木门挡在面前。推了推,显然从里面上了拴,便是用军刀扎入了门扉之间的缝隙里。
【这么重的铁木,不可能顶开吧】
顾南一刚想这么说,就见女人的眼睛又染了红,随之门后的大腿粗的木栓就一点点被顶了起来——这一幕当真匪夷所思,木栓比军刀重太多,和木栓相比,军刀简直就如同一根牙签,但事实是并未折断。
顾南一一脸奇妙思索着的时候,轻羽已经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难言的恶臭!
这是腐尸的气味。
轻羽再熟悉不过。
拂腐朽的地下室里只有一支火把,昏暗的光线令视线一片浑浊,这里到处都布满了絮状的丝网,如同一个大型的蜘蛛巢穴,而墙边尽是巨大的茧!
这些茧子足有一人高的,还是像发了霉的墨绿色,看着就觉十分恶心。其中有一两个茧子是破开的,形状像溶解过,沾满了斑斑的血迹。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竟是三五具少女的尸体——她们的死状极其惊恐可怖,面容皆是扭曲变形,浑身干瘪惨白,瞧不见一点血色。
顾南一蹙眉,眼中却有着好奇,对于未知和无法掌控的事,他总习惯性的想将弄个明白,然后变成自己手里的筹码:
“你不打开看看?”他指了指旁边的茧。轻羽没作声,就算他不说,自己也会这么做,便是刃光闪过,完整的茧被削出断口,而又一股恶臭冒了出来。
茧子里藏着腐尸,这些姑娘已经死了很久,尸体上爬满了蛆虫。她们仰面倒着,惊恐的表情十分吓人。那一双双已经腐烂得能看到整个眼球的眼空洞无神,定格在惊恐状态的瞳孔里空无一物,却直勾勾对着轻羽和顾南一。
两人心里都不觉打了个冷颤,即便不害怕,但这样的事情总会让人心里发毛。
“是他们头儿干的?”顾南一习惯性的问道,而轻羽也不敢确定。飞花说过,他们的头儿是个怪物,会吸干人血,现在看来确实令人头皮发麻。
轻羽又削开了其他茧子,希望还能找到活口,但似乎是来晚了一步——最先看到的那些姑娘该是刚死不久,而茧子还来不及封上。然而除了尸体和茧子,这简陋的地下室里好像再没有别的什么。
但真是这样吗?
姑娘们的尸体静静倒在那里,扭曲的姿势和表情十分怪异,仿佛一支恐怖的军队正包围着轻羽和顾南一,一双双眼睛总觉得是在直勾勾看着他们。
不是,还有哪里不对劲!
强烈的违和感一直困扰着轻羽,这有限的空间一目了然,确实没有发现除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但这种被公开监视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顾南一端着下巴,犀利的眼神游走在一具具的尸体上,蓦地,余光中有什么东西反射到了火把暗淡的光,下意识把手在自己和轻羽头上过了一下,竟是沾到了极细的丝线:
“在上面!”
顾南一大喊一声,同时推了轻羽一把,而自己也因为手铐被带了过去。这霎那,确实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旁掠过,带起了一阵风,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头顶除了被开凿过的痕迹,空无一物,但第三个人的存在已经确认无疑。昏暗的地下室就像一个混沌的异空间,极弱的光线像是把这里放成了无限大,看不到边界。
空气里充斥着作呕的臭味,身边是仿佛无处不在的视线。这样的感觉糟糕至极,换了谁都不可能有胆子松懈。
蓦地,地下室里唯一的火把突然灭了!
“站我后面。”轻羽当机立断,把顾南一拉到了身后。黑暗中,女人的一双眼暗红荧亮,而顾南一此刻发现,她的衣服居然也变得如钢铁般坚硬。
砰砰——
耳边有细碎的响动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轻羽,却她如钢铁般的“外壳”弹开了所有。
“呵呵。”顾南一禁不住笑了,认为这是个十分有趣的发现。轻羽可没空去研究他的想法,方才确实是有细小的东西攻击了自己,而且现在能清楚感觉到第三个人的存在。
有了黑暗的掩护,那人便肆无忌惮,不断发起着进攻,但都没有得逞。而轻羽已经快速掌握了对方的进攻轨迹。黑暗中刀光闪动,轻羽已能准确挡开四面八方的进攻,而手中似乎碰触到了什么。
一摸刀身,上面是许多蛛丝!
而此时顾南一也有发现:
“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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