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明明是烈阳高照,可是在梵凉渊这般阴鸷的目光下,她却好似被丢入冰窖里般,浑身一个冷战。
“很好,很好,柳溪陌,你能耐,居然还敢再出门!!”他薄唇微启,声音冷寒,掷地有声。
因着她的关系,萧净萤却是怎么也不愿见他了。他不能在萧府停留太久,只得打道回府,谁知入府便听得噩耗,然而柳溪陌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找人一问,才知道,自她们入府后,就再也没见到人了
他猜她定是走后门,因为以前的一个婆子走了后,那里就没再派人人去守了,而是轮流有人巡逻。
“王爷,如夫人处……”有侍从恭谨地凑上来递话。
梵凉渊面色骤寒,他转身便走,“把她给本王带过来。”
两个侍卫押住柳溪陌,便要带她走。
柳溪陌挣开,恢复从容,“我自己会走。”
侍卫们看了看梵凉渊的背影,见他没有其他反应,便也就放开了她,只是谨慎地跟在柳溪陌后面,防止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
轻柔的院外种满了各种艳丽又名贵的繁花,迎着风轻轻伸展着枝蔓。
院子里站满了一大排的仆从和侍女。
“啊——!”
突然,紧闭的门扉里传来女子嘶哑的痛呼,然后是断断续续的痛吟。
最后归于宁静。
梵凉渊静立在房门前,面容沉静,但袖下握紧的手却还是泄露了他的焦急。
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是他所期待的,可却是他的骨肉,饶是他再铁血冷情,却也有着他柔软的一面。
他是喜欢孩子的。
所以,他还是期待着孩子的降生的。他对轻柔予取予求,一是因为柳溪陌的缘故,二则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院子里一片寂静,颇有着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柳溪陌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兀自挺拔如松的背影,眼底深处波光闪动,嘴角却勾起了苦笑。
门蓦地被人自内打开,然后穿着一身医袍的御医走了出来,他快步走到梵凉渊身边,躬身行礼,“王爷……臣等已经尽力,如夫人也已无恙,只是……那毒太过剧烈,她腹中的胎儿却是无法保住的了……恳请王爷责罚!”
“怎么回事?”梵凉渊呵斥。
“臣等在如夫人的衣物上闻到云涞花与夜玉莲的香气,这两种花的香气淡雅,很是受人喜欢,本来这两种香气混合来用,也是可以的。不过一般人是不会把这两种花的香气混合一起用,因为云涞花的香气比夜玉莲的浓厚,所以用了云涞再用夜玉莲就有些画蛇添足了。而云涞花与夜玉莲的香味混合起来,对常人无异,但若是对如夫人怀孕不足六月的人来说,却是最好不过的滑胎药。”御医细细解释道。
顿了顿,他嗅了嗅,低声喃喃道:“好奇怪,我似乎闻到了云涞花与夜玉莲的香气。”最后,他的目光落到柳溪陌身上。
梵凉渊耳力很好,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视线也随着他的,落在了柳溪陌身上。
清风漫漫,柳溪陌眼里的光彩一点点流逝。
梵凉渊一把扯过柳溪陌的手臂,把她拽至御医面前,“闻闻。”
御医拘谨地靠近,仔细地嗅了嗅,然后眼眸一亮,躬身道:“王爷,王妃身上的……就是云涞花与夜玉莲的香气。”
柳溪陌突地想起,出门时,柳芮曾经说过,她身上很香,还问她擦的何香。
“听说,今天轻柔是与你同车回府的。来人,带御医去查看今日她坐的车。”梵凉渊虽然口中如此吩咐,但目光却是紧紧锁在柳溪陌身上。
他并没有去看里面默然垂泪的轻柔,本来他会娶不过是为了羞辱柳溪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轻柔与萧净萤眉眼间又几分相像,故而把她当成替身罢了。
御医很快便回来,细细禀明查看的结果。
柳溪陌的车内是浓郁的云涞花与夜玉莲的香气,如夫人轻柔之所以会堕胎,很大的原因就是在马车内闻这些香闻久了。
几乎是御医的话音刚落,梵凉渊便抬手狠狠甩了柳溪陌一耳光人!”
他下手很重,柳溪陌被打得脸麻木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耳朵里是嗡嗡的响。
梵凉渊双眸泛红,他弯腰大力扣住柳溪陌的肩膀,用力摇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报复我吗?她千错万错,你可以提出来,可是孩子有什么错,你竟然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你的心肠已经恶毒到这般地步了吗?”
柳溪陌被摇晃得胃里一阵翻腾,头昏眼花,直到梵凉渊把她丢开,她才像破布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轻柔居然拖着虚弱的身体,让侍女把她扶了出来。
梵凉渊看着她苍白如雪的面容,心底闪过一抹愧疚,不由抬手扶住她。
“王爷,您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的孩子,他才那么小,妾身如此盼望着他长大,怎么会……王爷……”她扑倒在他怀里哭诉。
梵凉渊搂过她,低声淡淡安慰道:“别难过了,我正在替你处置刽子手。今日我定是给你个交代的。”
轻替她松开纱布,看着她白布下,骨节红肿的手指,拈着断玉接骨膏细细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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