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去不会太久。事情。
我不觉有些好奇,好奇这个乔乙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让冷思寒这么信任,又为什么甘愿为冷思寒做下这些许事情?
轻步登上马车,端坐在柔软的绣垫之上,我沉闷的心思终于安稳了许多。我并不知晓冷思寒在朝中到底会作何安排,他如何将步凡封为了领军,又要以怎样的名头让我这个皇后出现在众多的朝臣面前,甚至是大哥他们面前?
“担忧这许多对你并没有好处,你方才便是在路上忧思过多,以至于差点心疾发作,现在便在车上稍作休息吧。你既选择了这条路,你应当早就知晓的,没有退路。”步凡在外面与那几人一同骑马,故而幽涯在车中与我说话多少能够轻松几分。
我不禁浅笑,随即舒了口气道:“此言差矣,我不言语并不代表我心中会停下思索,而我若多多言声,也未必就代表我心中满是忧扰。”
幽涯缓缓摇头,他仿佛有些无奈,只见他慢挑修眉道:“真真是让我气恼,却又气不起来,好笑,好笑!熹帝此刻能让乔乙来接你,你便无需为他担忧过多,若他连这些也处置不了,又怎能配得起你舍却一切的情义?”
说来也是,幽涯虽然心中思虑周全,却有时也有孩子脾性,多少喜爱说些气话。便如此刻,他这样的言语就如同我当初笃定信念要生下我的孩儿,我当时说过,若经不起出生的这些苦难折磨,他们今后要如何做得起我的孩儿。而此时,是否幽涯一如我当时相信他的医术一般,相信冷思寒对我的情义?
我抿唇阖眸,幽涯也未再开口。说不清是过了多久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似是做了一个混沌的梦。在梦中,我再次变成了现世的模样,不知自己是处在何等的境地,只是那梦境有些没有由头,似乎是我如梦初醒的恍然小】
【说】
睁开双眸时步凡已在车外轻唤,幽涯懒懒地倚在车窗的绣枕上久不起身,我打量着眉目朝他笑了一下,随即抿唇往车外步去。
放下马车,又上宫辇,乔乙就此拜别我们,而步凡和幽涯也被阻了不得与我同往。我将要去往的是什么地方,我心中再清楚不过,更加明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情境。
宫辇摇摇载着我往圣宫深处驶去,一别多时,再回到圣宫依旧觉得这座宫殿似海之深,每次在宫中行走,我都觉得此生再难从这座宫殿离开。而当我终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竟然自己打定了主意,又转了回来。为什么?不为什么。
圣宫的青砖仍然平整,宫辇并不颠簸,然而却让我感到步步都是煎熬。一阵箫声忽地划破夜空钻入我耳中,若说箫中有歌,我却说不清那歌声是爱是怨。不过,终是情罢。
如果秦筝在手,我必定不顾一切与之相和,也罢了,相比筝箫相和之时不会太远。前方等着我的未必是太平盛世,但却是我的情归之所。于此,我唇间不禁和唱出声:“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你终是愿意回来了。”我蓦然张开双眸,宫辇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耳边箫声也不再悠然作响,只剩下一语低声细语——“你终是回来了。”
第123章 回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