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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
      宋瑾亦抽出手,摩挲着她的脸,笑道,“傻丫头,你又担心了吧,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自有分寸的吗。”
      “可是,你用那么重的药,万一,万一这里的太医不济事,你岂不是……”她止住了后面的话,实在不敢再去回想。
      宋瑾亦勾动唇角,漾起一抹疲惫的笑,“季舒玄不是好骗的,我若草草应付,只怕他会起疑心。”
      叶初月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垂泪,说道,“你以为他现在就没有疑心吗?香萝是他的人,他肯定对她极为了解。这次他没有揭穿我,只怕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素妃罢了。”
      宋瑾亦微微怔了怔,他讶异于叶初月竟然对季舒玄那样了解,能够清楚的猜透他的心思,不过对此他没有多说什么,只问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可不能再耽搁了,要早点寻到冷兄的下落救出他,一起离开才是。”
      叶初月何尝不想快点找到冷傲涵,只是冷傲涵是由司徒月带走的,并没有扣押在宫中,而她自己又偏偏被困在了宫里,无法脱身。即使她能寻到出宫的机会,可若没有个具体的线索,那寻找冷傲涵也会和大海捞针一样。
      不过,她将这些致人心灰的话都埋在了心里,此时并没打算对宋瑾亦讲,只是笑着对他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照顾着他,让他再度睡下。
      司徒月回到府邸后,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下,便命身边的近侍去府牢中提出一个人来。
      不多时近侍带着一个身穿囚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身材瘦弱,蓬头垢面,被推搡着带进来时,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
      侍从按着她的肩让她跪下,她游尸般也便顺从的跪下,只是举止缓慢,不带一点灵活气。
      司徒月两只眼睛直勾勾盯了她一阵,忽而讥笑道,“薛曼娘,我倒不知你骨头这样轻,只不过坐了几日牢狱,就把你身上的锐气磨掉了吗?”
      薛曼娘恹恹的垂着头,并不答话。
      后面的侍从踢了她一脚,恶狠狠道,“将军问话,你聋了吗?”
      薛曼娘这才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对上司徒月那辛辣的眸子,不禁浑身颤了一下,又咬着唇垂下头去,声音嘶哑道,“将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要费力折辱我呢?”
      侍从听她说话无礼,抬手要打,被司徒月给拦住了。
      司徒月冲着侍从摆摆手,那人便弓着身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她们二人后,司徒月踱了几步,笑道,“你虽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本将军暂时还不想杀你。眼下有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你要是办好了,本将军非但不杀你,还要免了你的罪。”
      薛曼娘闻言抬起了头,半信半疑的看着司徒月。
      司徒月笑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本将军,本将军说出的话向来一言九鼎。”
      薛曼娘喑哑着嗓子问道,“我知道将军说话算数。可我不过是个戴罪之身,又能替将军做什么呢?”
      对于自己的命运,如今她已经心如死灰,就算真有生路摆在面前,她知道那也不会是什么好走的路,就算是选了,最后也不过落个粉身碎骨罢了。
      司徒月见她求生的意志并不强烈,也不在意,走到她身旁请轻按她的肩,幽幽道,“你若是替我做成了此事,我不但饶了你之前的罪过,还会放你离开女军,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
      自由,真正的自由,带着无尽的吸引力冲击着薛曼娘。
      她六岁时,父母身染时疫双双离世,成了孤儿的她从此便失去了自由,被人卖来卖去,最后又被司徒月看重,强掳着进了女军。
      十年暗无天日的苦训,让她对自由已经心生了模糊。
      司徒月将她打磨成了一柄剑,剑铸成的那一日,她以为自由终于来了,却没想到那只不过是奢望而已。
      她这柄剑注定要掌握在司徒月的手中,她让她上阵杀敌,她便要披上盔甲征战四方;她要她做细作,她便要乔装换影,甚至自甘下贱,扮做妓女为她打探情报。
      于她而言,这一生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自由。
      如今司徒月把这份自由的选择放在了她的面前,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猛的抬起头定定看着司徒月,想从她的脸上寻辨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眼中的司徒月只是倚在桌旁摆弄着指甲,浑身散发着居高临下的冷然。
      她合闭了双眼,滚下两行热泪,然后点点头道,“悉听将军吩咐。”
      “好。”司徒月朗声笑了,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又理了理她蓬乱的发丝,阴阴的笑道,“本将军要派你去监视叶初月。你对她素有了解,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第216章 再派奸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