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舒。
为了他,司徒月这十年来吃了无数辛苦,更遭了多少白眼,。
她堂堂一个沈元的豪门贵女,因为要为他打造一支素质精良的部队,整日跨马提剑,泥里来,沙里滚,再无端庄模样,因此甚至一度成为沈元贵族间的笑柄。
没有人理解她,就连她的父亲,当朝的镇国公也几度和她反目。
可即便如此,为了他,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终于打造了一支过硬的女军。退守京畿可护卫他的安全,请战出征,可为他开疆辟土。
一晃眼,她已经是双十年华,偃京中与她年纪相仿的贵族女子,早已婚配良人,而她却一直孤零零着苦守着她心目中的帝王。
可这位帝王呢,他不会看不懂她的心思吧?
如果懂,却又为何从未有过表示,甚至于明明知道她会痛苦,会难过,会生恨却仍要执意的这样羞辱伤害她呢?
银红心疼的看着司徒月,看着她双手揪紧裙摆,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间泛出了刺目的清白。
她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
司徒月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依然狠狠的望着那处早已消失了他们身影的地方。
校场中,没有人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因此仍旧马蹄飞扬,搏斗不止,叫好声持续。
忽然,司徒月快步向前走了一步,怒吼一声,将一个骑在马上的女将扯将下来,然后自己翻身跃上马背。
直接催马到了校场中心。
银红担心不已,喊了一声,“将军……”紧紧跟了过去。
却见司徒月疯了一般,将身上的战甲扯落,露出里面单薄的素白绢衣,然后她将袖子一卷,露出线条精壮的麦色臂膀,冲着那些发愣的女将喊道,“来呀,你们一起上!”
跨在马上的女将们面面相觑,司徒月却已经不管不顾的横冲过去。
女将们见她杀神一般飞驰来,饶是心惊,却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校场外围的兵士见状,也都围拢过来看热闹。
她们并不常见司徒将军亲自下场操练,因此得了难得机会,谁也不想放过。
几个回合下来,这些陪练的将士已经叫苦不迭,个个都有些招架不住。
司徒月的单衣已经被汗浸透,可她就像不知乏累一般,仍旧提着抢翻江倒海一般,在场中冲杀游走。
她威武雄风,引得女军将士连连叫好。
如热浪般的声音将身在帐中打作的大巫也惊动了。
大巫在侍女的掺扶下走出帐子,望着场中的热闹景象,嘿嘿的笑了两声,拍拍侍女的手背说道,“做的好,古丽。看月牙儿那股子失去理智的凶悍样,那天烬来的丫头可有苦头受喽。”
说着又耸着肩膀咯咯怪笑起来。
司徒月在场中越战越勇,下手也越来越没有分寸,到后来,已经有几个女将被挑翻在马下受了伤。
银红见事态不妙,不顾安危的冲进场中,展开双臂拦在了司徒月的马前。
眼瞅着司徒月的战马就要碾过她的身体,她不禁冷汗淋漓的闭上了双眼。
一阵嘶鸣声响起,千钧一发之际司徒月勒住了胯下战马。
战马急停之下,高高撩起前蹄,然后向后稍了几步才堪堪停下。
银红这才睁开双眼,仰头对马上的司徒月劝道,“将军一切都可从长计议,您切莫因为这不值当的事而伤害自己啊。”
司徒月脸色凝重的喘着粗气,双颊泛着潮红,显然已经体力透支。
她扫了银红一眼,并未搭话,反而拨转马头冲着叶初月和季玄舒消失的方向奔去。
叶初月和季玄舒出了军营后,慢慢的向着后山的山脚下而去。
这所谓后山,正与叶初月当日被劫掳之地的那座山林一脉相承延续下来的。
被劫那日尚还是春末夏初,此时却已经进入仲夏时节。
如黛青山被繁茂的浓绿所覆盖,透着葱爽之气。绿树之间还藏有颜色斑杂的各色花树,一片片,一蓬蓬犹如氤氲的烟云。树间清脆的鸟啼声不止,偶尔还能看见攀在树枝上,一闪即逝的猿猴身迹。
在向前走,便听到潺潺流水之声,一条清的见底的小溪随着山路蜿蜒而下。
忽然,前面出现了几只斑鹿的身影,它们正簇在溪边低头饮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便齐齐抬起头,警惕的观察了一下,然后扬起蹄子跑进了山中。
走在这样的山间小路上,叶初月心情也变得格外轻松起来,脸上不知不觉挂上了淡淡笑意。
季舒玄不时偏头看着她,等她扭头看向他时,他又忙把视线移开,装作在看风景的样子。
叶初月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便猛地停下脚步,正色道,“王,您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可以吗?”
她只顾说话,却未留心脚下,脚下正好踩到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上,一滑,她顿时失去重心,眼看着就要跌倒。
“小心……”随着轻呼声响起,季舒玄伸出了手臂稳稳的拦在她的腰间,阻止了她的跌势。
第186章 情到浓时方生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