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的错,快拿来吧,好妹妹。”
初雪这才换做笑脸,将一张纸条递在叶初月手中。叶初月忙展开瞧看,上面只写两行话,“人已离开远处,我会继续追查,落款是个涵字。”
看来对手很狡猾,这是为防止被查到,在狡兔三窟的换着藏身之地啊。
叶初月将纸条撕碎,丢在燃香的毯炉中,随口说了句,“冷大哥办起事来还真是麻利。”
“姐姐交代的事他哪次不麻利?”初雪扬起头看着她,“也只有姐姐交代的事,他才会这样拼命的去完成。”
初雪的话让叶初月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垂了垂眼睛,淡淡道,“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是替冷大哥难过,他对姐姐的心连我都瞧的出来,可是姐姐你却始终装作看不懂。姐姐有时候我觉得你为了报仇,已经变成了没有感情的人了。”
初雪定定的看着叶初月,看得叶初月心中一阵慌乱。
她赶紧逃跑似的转身出了门,停在门前又回头对妹妹嘱咐了一句,“你年纪还小,别胡思乱想这些。”
说完急急走了。
初雪扒着门框,看着叶初月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我们明明一般年岁,你却总当我是小孩子。”说完,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叶初月和宋瑾亦出门时,天气好了许多,阳光虽然还是软绵绵的,但起码不再阴沉。
“看样子,午后有雨呀。”赶车的车夫嘟囔了一句,跳上车,扬起鞭子催动马匹缓缓而行。
车厢之内,宋瑾亦还贴心的给叶初月拿一条狐皮毯子,说是让她盖在肚子上,这样可以避免着凉。
叶初月默不作声的擎受着他的关心,却不知该说什么感谢的话。
若是虚情假意,她可以说上一大堆,可在这里,分明已经不再需要那些虚假的东西。到她需要用真心时,她竟反而无从说起。或许真像妹妹说的,为了报仇她已经没有了感情。
她扒着车窗向外瞧,用假装看风景掩饰着自己此刻的慌措矛盾。
宋瑾亦见她看得专注,以为她真的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也贴过了向外看去。
这一次他靠她很近,她却没躲。
“也没什么啊,你怎么看得这么出神?”宋瑾亦笑着问。
就在他问话时,叶初月瞧见了一队排场十足的马车缓缓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伸手指着那队马车问宋瑾亦,“好大的排场,那是谁家的仪仗?”
宋瑾亦瞧了一眼,又坐回身,淡淡道,“你见过的,刚回京不久的靖王。”
叶初月一愣,忙追问,“慕诗诗的父亲。”
“唔。”宋瑾亦似乎并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含糊的答了一句。
叶初月搜索着自己的记忆,那日偷盗血如意被抓紧殿中时恍惚是见过,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年人,坐在天烬帝的身旁,一直默不作声,以至于叶初月都忽视了这个人的存在。
叶初月又问了一句,“他不姓凤,不过就是个异性王,怎么会摆出了亲王的排场?”
宋瑾亦听了态度更加轻蔑,冷哼了一声,“都是上辈子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你想听?”
叶初月连连点头。
他见叶初月难得兴致很高,又眼巴眼望的瞅着他,明明不想提及,他也只好耐着性子讲给她听。
他所讲之事推及到了三代之前。那时天烬朝高祖皇帝凤天成和靖王的父亲慕远山,以及宋瑾亦的祖父宋云轩是义结金兰的三兄弟,三个人一同打天下,一同开创了天烬王朝。
本来约定好,天下三家轮流做,可宋云轩只喜欢打天下,不喜欢坐天下,便退出三人约定。这天下便由剩下的两家轮着做。
谁知高祖皇帝坐稳了朝堂后便起了私心,想要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而那时又恰逢慕远山瞧出了他意图,便结党欲推翻他。
到底是高祖手腕更高,戳破拆穿了慕远山的阴谋,并以他儿子的性命相要挟,逼他撕毁了当年的约定,然后令其服毒自尽。
没几年高祖也过世了,当今皇上即位。到底是他们凤家毁约在先,当今皇上为了堵住幽幽众口,便装样子给慕远山之子,也就是现在这个靖王,赐了一个永世得享的亲王爵位。
“说是亲王,却如同软禁一般,皇帝到底不放心他,不但没给任何权力,还不断安插着人在他身边。”宋瑾亦淡淡说道。
叶初月当年还小,父亲并没有提及过这些事,所以在她听来,就像是陈年秘闻一般,让她有些唏嘘。她随口道,“那这么说,这位靖王也是个可怜人。”
没想到宋瑾亦冷笑了一声,“可怜?你将这可怜二字按在他身上,倒是糟蹋了这两个字。”
叶初月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按照她所想,靖王的确可怜,父亲蒙冤惨死,自己本该也坐一坐的天下也没了,如何不可怜呢?
宋瑾亦知道若不和她说清楚,她是不会安心的,搞不好连游玩的兴致也毁了。
便又说道,“当今这个靖王,你别看他表面恭敬顺从似乎已经认命,实际上,他可不是个安分人啊。”
第63章 没有感情的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