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最远也就走到这里，去哪儿得知常宁城的位置。”
“白花那么多铜钱买闲书！”村长没好气地拍了他后脑勺一记，“从今往后，只准读圣贤书！”
程启缩了缩脖子，“反正都是大路，咱们随便选一条，总能走到。”
“说得轻巧，绕路不用吃饭？”村长懒得搭理不着调的小儿子，“去边上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地标。”
出来两个月，再省着吃，也要保证有体力赶路。
前日做完干粮后，村长挑着跟几家闲话家常，心里就有了数。村里大部分人的粮食都要见底了，都指着到城里补给一些。
上次天价卖完水，最穷的人家都有了银子傍身，舍得买点粗粮盐巴。
是十天到常宁城，还是一个月，对全村都极为重要。
更深一层的考虑，是这两条路分别会路过什么地方，有没有匪患。北边打起来了，万一沿途被抓壮丁，那也是九死一生。
村长正琢磨着，就听到一声破音的惨叫。
然后就看到连滚带爬跑回来的钱大壮，闭着眼大喊着：“村长，里面有古怪！”
“好多血！满屋子都是血，死人了！”
“钱大壮！你给我回来！”
王大力脸上不知沾了乌漆墨黑的东西，咆哮着追在后面，看起来比钱大壮要可怕一百倍。
“鬼！有鬼啊！”
“快逃！大力被鬼上身了！”
外面等着的村民吓得脸色大变，慌不择路地往后跑。
动作慢些的人，不是被踩到，就是被撞到，叫骂声此起彼伏。
“停下！都停下！”
村长喊话没人听，气得用力敲响铜锣，也无济于事。
“女鬼索命啦！”程麻子跟着嚎了一嗓子，想到自己还是童子身，又没那么害怕了。
反倒是王婆子被女鬼吓得屁滚尿流，搂住童男王癞头挡在身前，不住地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别找我！”
萧昀舒赶着牛车往边上走了几步，恰好错开摔成叠罗汉的杨智明和程文韬。
“小舅，你压着我腿了！”
程小棠听到各种惨叫，把鲁班锁往小床上一扔，猛地冲到了萧昀舒边上。
“怎么了？哪里出事了？”
“没事。”
萧昀舒伸手拦了一把，省得小丫头冲过头。
“棠宝！快来四哥这里！”程天寿慌乱中踩了杨智明一脚，挤到牛车边上张开双手，“四哥阳气重，能保护你！”
“程天寿！你踩到小明了！”杨氏尖叫出声。
程大牛一边拉着板车往边上退，一边高声指挥着，“都别乱！护好家当！”
“四哥，是有鬼吗？”
程小棠垫着脚往前看，没发现有陌生人。
“我也没看到，但刚才大家都听到鬼哭了。”程天寿两眼发光，他还没见过鬼呢。
以前她也是无神论者，但一朝穿越，就秉持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对鬼神都有了敬畏之心。
“爹！娘！大哥二哥，快来萧大哥这里！”
“他身上有佛光！”
互相纠缠着的杨智明和程文韬也听到了，顽强地爬起来“沾光”。
然而左脚绊右脚，又撞上了大黄牛的前腿。
刚被萧昀舒安抚好的牛，被这么一撞，吓得哞一声就四脚离地，连带着牛车剧烈晃动起来。
正站着对爹娘招手的程小棠，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就要摔下牛车。
“棠宝——”
第60章 两难的抉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