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虽饶恕了他的罪过,却是以让他带兵出征为代价,虽然他也明白陛下是想让平南王主动请缨,却又怕担上个不爱护手足的名声。
可这件事归根结底,只要平南王不主动请缨,只要赵初临自己决心出征,就不会弄成现在的样子,可他不知道的是,平南王早就与陛下通了气,愿意带兵,而他也一直在私下里准备着。
直到今日,赵初临才得知,亏他还做了完全的打算。
平南王语重心长道:“可是你走不开,枢府需要你,北伐的后续补给至关重要,京城需要有人坐镇,陛下将武功郡王带走为的是什么,你岂会不知?从一开始,陛下就不会让你离开汴京,因为信任,所以非你不可。”
“父亲在京城也是一样的啊,陛下同样信任您,有您坐镇,胜过儿子万千。”
“可你在枢府苦心经营多年,根基稳固,岂是旁人能轻易代替的?纵然是我也不行,再者,我随先帝南征北战,上阵杀敌可以,坐镇后方却是心有余力不足,你莫要再执迷不悟,此事已成定局,与其在这儿期望陛下改注意,不如定下心来坐镇枢府。”
平南王的话铿锵有力,赵初临明知已无更改的可能,却还是想求一求,可父亲态度如此强硬,显然不愿再听他多言,赵初秀听了片刻,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他大惊道:“父亲要带兵出征?”
平南王已是知命之年,不论贡献给朝廷的钱财,就是前些年跟随先帝立下的战功,也足够他安享晚年,如今却又要披甲上阵,让他们做儿子的情何以堪。
“如果此事不能更改,好歹让儿子随行,三弟坐镇后方,咱们父子一同上阵,我这便去求陛下。”赵初秀转身欲走,被平南王呵斥了回来。
“胡闹,你以为上战场是儿戏吗!如今你在计省,责任同样重大,多为计相大人分忧,也算是帮了为父的大忙了。”平南王上前两步搀扶起赵初临,对着他们两兄弟说道:“你们的孝心我心里都明白,战场虽凶险,可坐镇后方同样是顶着诸多压力,尤其是陛下御驾亲征的时候,前方后方都容不得半点闪失,你们要做的,不比我少。”
赵初临和赵初秀均是神情沉重,他们都不忍,不忍父亲知命之年还披甲上阵,从前父亲尚且身强体壮,那时他们兄弟几个也还年幼,如今他们都已成人,大哥是文臣尚且不算,而赵初临身在枢府,这本应是他的责任啊。
“把你们俩叫来,是有一事要告知你们。”平南王径自坐下,又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赵初临和赵初秀心里都隐约明白父亲所为何事,坐下后,平南王果然说道:“那便是平南王府的世子之位,原本我还不打算这么早就立世子,可如今却是陛下授意,拖不得了。”
因着平南王妃的缘故,平南王府一直没有立世子,原本他们三兄弟也都不在意,平南王便也一直拖着,就是怕面对王妃的质问,可如今他出征在即,陛下又明着授意,让他出发前定下世子人选,他也明白,如今年岁渐长,出征不是小事,再也拖不得了。
赵初秀闻言主动说道:“儿子无能,担不得此等重任,请容儿子偷个懒,平南王府,还是交给三弟比较妥当。”
“大哥……”赵初临从来不在乎世子之位,他在枢府的一切都是自己凭本事赚来的,他早就想好了,平南王府给大哥,他什么都不要。
可他才出口,就被赵初秀打断了:“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明白,请原谅大哥的自私,我这一生被太多东西束缚,后半生只想自由自在的过,若肩上担起了平南王府的重任,不说我才疏学浅力不能及,就算真能担下来,恐怕也没办法活个自在,而你不一样,你有名望、有才能,平南王府只有交到你的手里,才不算辱没。”
“大哥别这样说,你在计省当差游刃有余,我们都看在眼里,大哥性情温和、行事稳重,才是最适合的世子人选。”
“三弟就不要再推辞了,就当是大哥自私,不愿扛这个担子,大哥从未求过你什么,这件事你就应下吧。”
兄弟二人都为对方着想,平南王如何看不出来,欣喜他们兄友弟恭,笑道:“立谁为世子,不过是谁以后身上的担子重些,这平南王府可不是某一个人的,要靠你们兄弟同心协力,才能家族昌盛。大郎不必妄自菲薄,你心善温和,是你的长处,可你容易心软;三郎行事果断却也有冲动的一面,你们兄弟二人不必比较,为父始终一视同仁,只是世子……”
平南王的话音未落,就见平南王妃推门而入。
第二百六十章 不让他上战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