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清蕊靠过来,喃喃说道:“昨个三妹妹摆宴,请了不少京中贵女,二妹妹挺着个大肚子也去了,独独是没有请我,姐妹一场,如何不让我寒心?”
这事白珏还真不知晓,看着娘子伤心,安慰道:“也许三妹妹是觉着你怀着身孕不便,为你着想呢。”
谢清蕊撅着嘴,冷眉微挑:“她就是瞧不上我罢了,二妹妹和我月份差不多,不也去了吗?”
对于她们姐妹间的纠纷矛盾,白珏有心劝说却也无力,如果这事是真的,三妹妹的确是过分了,可他总觉得不至于,三妹妹瞧着和善,虽然与清蕊有些口舌之争,但也几乎都是清蕊先挑起来的。
“怎么?你不信我?”谢清蕊一见夫君的神情,就知他有所怀疑,她顿时心冷了半截,别过身子:“你定然又觉得是我多心胡思乱想,我才是你的娘子,你对谢清芷又不了解,她就是瞧不上我。”
自从谢清蕊有了身孕,白珏几乎是事事都顺着她,再大的事也能忍就忍了,何况只是一句话的事,他自然不愿让娘子生气,哄道:“若三妹妹真是独独没有请你,那的确不应该,但娘子心胸宽广,不要计较可好?咱们管不了旁人怎么做,但求自己没有错处,自然,娘子若有错,也是我做夫君的不是。”
此时已过了子时,睡不了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谢清蕊望着夫君神色中深深的倦意,还愿意说好话来哄自己,心一软,又自己靠了过来:“罢了,深更半夜的,我同她置什么气,反正她瞧不上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就是一时委屈罢了,快睡吧,眼看天就要亮了。”
白珏是真的累了,春季科考,他和谢江诚一样忙碌,半夜惊醒,又担忧母亲的病情,现下躺在榻上,和谢清蕊说不了几句话就睁不动眼皮,他侧着身,一手搂着她,说道:“娘子也早些歇息,怀着身子可不能熬夜,明早也不必早起,母亲那里有章儿和芬儿,你不必担心。”
谢清蕊暗自松了口气,夫君体谅她,她就好好受着,真让她去照顾白母,她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天才微微亮,白珏就悄悄起身,没有惊动谢清蕊,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去看看母亲是否已经退了热,章儿和芬儿在白母房里眯了一夜没有离开,见到姑爷前来,连忙低声说道:“老夫人吃了药,不久就退热了,现下还睡着呢。”
听闻此言,白珏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见这两个小丫头彻夜不离,心底不免有些愧疚,缓声道:“昨晚我脾气急了些,不是有意的,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在这里给两位姑娘赔个不是。”
章儿和芬儿慌张摆了摆手,她们做奴婢的,哪敢让姑爷给她们赔不是,急得说不出话来,白珏又接着道:“母亲有你们照顾着,我再放心不过,辛苦你们了。”
章儿低下头,直说不敢,还是芬儿性子活络些,低语:“老夫人待我们这般好,我们伺候老夫人都是应该的,姑爷放心,我们一定把老夫人照顾好。”
母亲还睡着,白珏也没有多打扰,嘱咐道:“累了就先去歇一会儿,轮流守着就是了,不必都守在这儿。”
二人应下,白珏就离了母亲的屋子,芬儿又去看了白母一眼,确定没有被吵醒,才要让章儿先去歇着,就见章儿一直低着头不曾抬起来,她拽了拽章儿的衣袖,章儿这才抬起头,双目通红。
芬儿微微蹙眉,拉着章儿出了屋子,将门关紧了才问道:“怎么了这是?你哭什么?”
章儿鼻子酸酸的,泣道:“方才、方才姑爷给咱们赔不是了。”
“姑爷性情温和,打心底里没有把咱们当奴婢,这是咱们的福气,昨晚他也是因为担忧老夫人,语气才冲了些,难不成你还放心上了?”
章儿连忙摇头:“才不是,我就是觉着,自己的命真好,碰到这样温和的主子,天底下,有哪个主子会给下人赔不是的。”
再者,姑爷也没有责备她们,只是语气不大好而已,姑爷竟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跟她们道歉,她也不知怎么了,一下子眼睛就红了。
芬儿听她这样说,淡笑:“姑爷和老夫人都是好人,咱们有福气。”
是啊,的确有福气,她们都是身世孤苦之人,打小就没了双亲,辗转卖到牙侩处,之前在别的府里做活,租期到了主家不再续期,又到了牙侩手中。
被谢府买来,也就是做些浆洗的粗活,连主人的院子都极少有机会能进去,老太太让她们跟着大姑娘陪嫁,哪成想碰上这样的好人家,大姑娘身边有小鸢和刘嬷嬷,几乎不让她们近前,她们就只负责照顾老夫人和家里的活计。
老太太和姑爷都是极温和的人,她们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虽然她们并没有家。
第二百五十七章 温和的主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