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临冲阿荇说道:“请进来吧。”
谢江诚步履匆匆进了屋子,赵初临起身立在床榻一侧,谢江诚没有看他,直接走到清芷面前蹲了下来:“感觉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清芷笑了笑:“我没事了三哥哥,你不必担心,也先别告诉婉儿,不然她不能出府又要惦记着。”
“纵然你嫁人了,也还是谢府的女儿,平白无故遭此大难,哪怕对方是秦国公府,三哥哥也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有平南王和官人在,我不会受委屈的,三哥哥放心。”
谢江诚冷哼了声,没有言语,清芷拽了拽兄长的衣袖,才要说两句好话哄他,就听赵初临站在一旁说道:“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她。”
谢江诚站起身,正对着他,想到清芷受的那些苦,他如何能没有怨言,一个人被活活冻僵是怎样的恐惧和绝望,虽然清芷有被衾遮盖,可裸露皮肤上的红肿还是触目惊心。
谢江诚明知道赵初临也很自责难受,可此时此刻,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指责他,他是清芷的夫君,本该是她的依靠。
“昨晚乞巧节,是你带她出去的,为何没有好好将她带回来?她与你一同出府都能出事,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他眸色猩红,紧盯着他。
打从他记事起,就知道家里有个不得宠的妹妹,他知道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却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喜欢妹妹,渐渐大些他才知道,妹妹不是母亲所生,只是记在她的名下。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父亲的女儿,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便时常去找她,清芷学会走路、学会说话、学会自己吃饭,都是他教的,妹妹很乖,他也很心疼,他无数次想要改变母亲对妹妹的态度,可都无济于事,但是没关系,妹妹有他保护,等他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妹妹了。
他从来舍不得让清芷受伤,原以为清芷成婚,嫁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一生便能幸福安乐,可不过短短一年,她便两次命悬一线。
赵初临不能辩解什么,也无从辩解,昨日乞巧,是他带着清芷高高兴兴出门,也是他没有将她好好带回来,他自责、懊恼、悔恨,可这些都不能改变什么,清芷实实在在受了那些痛苦,他说什么都没用。
“对不起……”
谢江诚不是想要他的道歉,事实上他也知道赵初临比谁都难过,清芷拽着兄长的衣袖晃了晃:“三哥哥,昨晚的事谁都无法预料,敌人在暗,我们防不胜防,不是他的错。”
谢江诚收回目光,叹了口气:“你好好休养,我改日再来看你。”
清芷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件事说起来毕竟是平南王府家丑,不论齐敏儿是送官还是如何,我相信王爷和官人都会为我做主,就先不要告诉旁人了吧。”
谢江诚明白,若是传扬开来,只怕有不怀好意之人借机挑事,且齐敏儿还是平南王府的儿媳,毕竟是家丑。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如今你什么事都不必想,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有兄长和夫君护着宠着,她自然可以什么都不必想,清芷软软应道:“我知道的。”
谢江诚离开后,清芷就又睡了过去,只是临睡前还说道:“要是小鱼醒了,一定要告诉我。”
赵初临看着她慢慢睡着,才往北苑去。
平南王体谅他爱妻心切,没有在他回府后就喊他来北苑,实在心里一直惦记着他私调巡卫兵的事,而赵初临能瞒着沈延清,却瞒不了自己的父亲。
陛下的确没有追究他此次私调巡卫兵之事,可那是有条件的,或者说是让他将功补过。
“让你带兵?陛下真这样说?”平南王知道,征讨北汉一事陛下自登基起就在谋划。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将功折罪,可若此战不顺,恐怕两罪并罚。”
“可你也知道,陛下并非是在牵制你,也并非是真想让你上战场。”平南王一语点破。
赵初临跪在父亲面前,坚定说道:“儿子不孝,但这次,儿子一定要去。”
平南王摇了摇头,叹了声:“罢了,陛下不过是想借你之名,让我主动请旨伐汉,以一个私调巡卫兵的罪名换平南王府出征,的确划算。”
“不,此事是我一人所为,陛下既让我领兵,我去便是了。”只要他去了,陛下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谁都没有说破。
平南王伸出手将儿子扶了起来,沉声道:“平南王府出了这样的丑事,陛下追究也罢,不追究也罢,总要有个交代,陛下需要我领兵伐汉,却又不想自己下这道旨意,以你私调巡卫兵为条件,不过是个引子,逃不过的。”
说到底,这件事的凶手也是平南王府的人,平南王府也是有责任的。
第二百零二章 没有保护好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