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小姐在和素玉说什么呢?”
素玉抢着答道:“说你那荷包,总算是能够光明正大送出去了。”
“什、什么荷包!?”碧珠登时便不自在了起来。
“就是你新绣的那个荷包呀。”素玉嬉笑道,“对了,小姐还不知道呢,这丫头昨儿回去便绣起了个荷包,奴婢看着那花样有些新奇,就问她绣的是什么,这一问才知道,绣的是垂柳。”
“奴婢听了便好奇的很,再一看,那荷包的样式,分明是绣给男子的。这一想啊,奴婢可就想明白了,昨儿小姐同先生闲聊的时候不是还提到过的么,先生他最喜欢的便是垂柳,这荷包,不是绣给先生的,又是给谁的?”
碧珠涨红了脸,上前就要厮打素玉,可她身手又哪里比得上素玉敏捷,围着慕长歌团团转,到底还是没能碰到她一指头。
“说来说去,还是被我说中了,是不是?”素玉觉得有趣,便忍不住地逗弄她。
“好了,你这是非得把她给逗哭了才成么?”慕长歌哭笑不得,扯了素玉,不许她再胡闹。
这三人在外面热闹了几句,吴文轩也听到了什么,探身出来看一看,碧珠立刻不闹了,带了十二分窘迫,下意识躲到了慕长歌身后。
“可是吵到先生了么,两个丫鬟不懂事,待我回府,必定好生教训她们两个。”
“不必,不必。”吴文轩笑道,“我本也是随便写写画画,慕二小姐不必恼了她们两个。”
吴文轩此人,天生便自带一股清雅风流。慕长歌笑笑,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划过的那一抹若有所思。
傍晚,回到了慕府,在伺候慕长歌洗漱过后,碧珠又悄悄绣起了那荷包。
灯火如豆,昏黄光影,将碧珠侧脸映照的格外温柔。
“碧珠。”慕长歌轻轻唤了一声。
碧珠一惊,手忙脚乱想放下荷包,无意间却刺到了指尖,疼得低呼一声,又连忙将那吃痛声压下去,急急去到床前,“小姐怎么了,可是今儿的被褥不舒坦?”
慕长歌视线却轻柔落到了她手指上,“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训斥你。”
“小姐……”碧珠脸上一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也正是我想要同你说的。”慕长歌轻轻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你心里的想法,没人能替你左右。可你也必得想清楚一点。吴文轩他虽出身清贫,却绝不是什么穷酸书生。靠卖字画,虽然比不得大户人家的日子,普普通通的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他年纪虽不小,可还是别有几分不同。像他这样的男子,怎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女子爱慕?”
碧珠笑意一僵,怯生生道:“小姐的意思是……”
虽明白有些残忍,可倘若不说,日后少不得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顿了顿,慕长歌道:“他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婚配,要么是他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难言之隐,要么,就是他的身边,早就给什么人留了位置,任凭谁也别想挤进去。”
“你要怎样做,我绝不会干涉你半分。可你必定要想清楚,别稀里糊涂扎进去。若你当真想清楚,那便是你要的,无论会怎样,我这做小姐的,都必定会支持你的。”
“小姐……”碧珠颇有些意外,随即眼眶便红了,半晌,用力点头,“小姐不必担心,奴婢,必定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
嘴上说着明白,起来的模样,到底还是有几分踉跄。
望着她背影,慕长歌心底轻叹一声,在这世间,到底是情之一字,最为困扰。
这一夜,慕长歌隐隐可以听到,睡在外面的碧珠,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慕长歌比平时醒的要早了些,掀开帷幔,便见到了那已经梳洗整齐的碧珠,正坐在昨晚的位置上,仔仔细细地绣着荷包。
听见动静,碧珠抬头看过来,眼眶微微有些红肿,只是她笑起来时,神情却已经是坦然至极。
“奴婢昨儿想了一晚,其实到天亮,奴婢也没想明白个什么,所以就让奴婢先慢悠悠绣着这荷包吧。”
这只荷包,碧珠绣的格外仔细,约莫快两个月过去,眼看着暑气退散,初秋已到,也才只绣了大半。
而此时,却从宫中传来了消息,道是皇后突然患了重病,病症极其棘手,甚至有人私下传言,皇后只怕是撑不过这一回了。
第三百零八章 病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