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回去歇息么?”
“王爷提醒的是,时候的确不早了,你们二位也早些歇息。”
说罢,苏翰羽便转身意欲离开,然而他那脚步又顿了一顿,微笑着转回视线,望向慕长歌。
“宫里这一处地方,向来都是进来容易离开难。虽说静贵人已经不在了,二小姐也别高兴的太早才是。现如今,这宫里不想要二小姐离开,恐怕早就不止静贵人一个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苏翰羽用力望了一眼慕长歌,意味深长,“二小姐,我们改日再会。”
眼看着苏翰羽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慕长歌开口道:“倒是又欠了王爷一回人情了。”
“见你迟迟不回,本王便觉怪异,幸好赶来瞧了一瞧。”祁靳之道,又煞有介事地看着慕长歌,“不过方才,倒是提醒了本王什么。”
“什么?”慕长歌好奇道。
祁靳之的目光,别有深意地扫过了一旁的素玉。
“此先将素玉安置在你身边,为的便是能够护你周全,可如今这样看来,只一个人,似乎还是有些不够。赶明儿,本王便去让墨竹,再挑一人放在你身边,如此一来,本王才能够安心。”
他这分明是话里有话,素玉一窘,立即便跪地领罚,“是奴婢没能保护好小姐,求王爷责罚。”
祁靳之面上这才微微一沉,“原来你也清楚的很么?”
“王爷怕是误会了。”慕长歌见状,连忙道,“此事同素玉无关,素玉向来袒护我,方才也是因为我不许,她才会没有出手,王爷怎好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了素玉?”
祁靳之面色更有些不悦了,“你竟袒护她到要比对本王都……”
话到一半,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甚是小肚鸡肠,便佯装了那大度,冲地上的人招招手,“罢了,本王也不过只是提醒两句罢了,你们这主仆两个,倒好像是本王让你们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那长歌就先代替素玉,谢过王爷宽宏大量了。”慕长歌冲他莞尔一笑,探出手便去拉扯素玉。
祁靳之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难平,闻言,挑了那剑眉道:“如何谢?以身相许么?”
“王爷怕是想多了。”
她这半点都不迟疑的回答,顿时又令他心头一堵,将眉头之间挤了个“川”字,“本王当真是不明白的很,本王究竟是有哪一点如此可怕,让你慕二小姐每每见了,都恨不能躲去那千里之外?”
“王爷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倘若真是怕到见了便要躲着,那王爷现在不也瞧不见我了么?”
祁靳之紧拧着那眉心,半晌,才颇有些哭笑不得地开了口,“本王一时间,竟实在有些分辨不出,到底是本王胡搅蛮缠,还是你在胡搅蛮缠。”
“分得清分不清,又有什么打紧,左右又没什么重要的。”
慕长歌开口,眼底罕见透露出的,那几分真正的笑意,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这二人闲散聊着,慢悠悠地走远了。
而刺客,苏翰羽也已回到了纪贤妃处,纪贤妃已躺下了,他便径直去到了书房。
“研墨。”净了手,苏翰羽吩咐道。
下人不敢怠慢,立即上前,专心致志研磨起了那一方砚台。
很快,一砚台的墨便已磨好了,苏翰羽扬扬手,示意伺候着的人先退下。
待到书房只剩下他一人,苏翰羽提笔,蘸饱了墨,却迟迟没能在纸上落下,直到墨汁凝在笔尖一点,啪嗒一声落在纸上,溅起了一小团墨色的花。
凝视着那一滴墨痕,苏翰羽神情渐渐起了变化,笔尖饱满地落在纸上,行云流水的几笔下去,一名女子的大致样貌,便跃然于纸上。
端详着那女子,苏翰羽又仔仔细细,在纸上添了几笔,顿时,那女子的容貌便鲜活了起来,正是慕长歌的模样。
唯一得以留在书房的人,是他最为亲近的亲信。他一边研墨,一边望一眼画中女子,由衷赞叹道:“殿下画的必定是慕家二小姐了,能够画到如此惟妙惟肖,属下所见过的,也就仅殿下一人了。”
闻言,苏翰羽神色淡淡,“我画的有那么像么?”
“何止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亲信道,“殿下所画成的,恐怕拿给谁,谁也会像属下一样的看法。”
“看我却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苏翰羽面上一沉,嗓音都冷了许多,凝视着画的目光,也越发冷漠。
片刻过后,他竟抄起那张未完成的画作,毫不迟疑地的将其点燃——
第三百零一章 只有你才配得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