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干爽清脆,慕长歌的嗓音也仍在继续,只是坐在一旁的素玉,手抓着果仁,却怎么也吃不下了。
“这些日子,皇后那儿之所以没有动静,无非也是在静静观望,依皇后那沉稳的性子,若非必须,否则绝不会提前透露出半分自己的念头。”
“除却皇后,就连六皇子现在也有些按捺不住。”慕长歌眉峰轻轻一挑,看似柔婉的眼神,却分明掩藏了一抹森寒。
“留在宫中,无非是敌不动,我不动,暂时彼此之前,也有个相互的制衡。可我一旦沉不住气,先行逃了,那才是更危险。”
得不到,也绝不能让其他人得到,她若当真匆匆出了宫,这些个心计极深,又格外恐惧她会投奔了别处之人,定会不约而同抱持着“宁杀错,勿放过”的心,让她从此除了一死,便再也不得安宁!
素玉手一颤,掌心的果仁吧嗒掉在了地上,不知何时,她额角竟已渗出了冷汗。
“奴婢是见惯了打打杀杀的人,可现在奴婢却觉得,这不见血的刀,远比真正攥在手里的刀子可怕许多。”
慕长歌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素玉所见到的,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可怕的那些,又岂是她几句言语便能够道明的?
“小姐,若真是这样……”素玉开口,却是欲言又止,饶是她们二人感情再如何亲密,在有些时候,有些话还是说不得。
然而,她不说,慕长歌却能一眼看透,当即便同她低语笑道:“且安下心来就是,即便这宫里处处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我也能将你们两个毫发无伤地送出宫去。”
“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婢早早便立过誓,无论生死,此生都只追随小姐一人,何曾贪生怕死过?”
素玉这话,的确是十二分的真心,她曾犯过糊涂,但既然慕长歌不计前嫌,重又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就一定会格外珍重这份恩情,无论前景再如何艰险,也绝不会弃了她的小姐而去!
就在这主仆二人正低低交谈着的时候,便听到门外来了人,二人极默契的对视一眼,本就不高的声音,立即便重重压低了下去。
“二小姐,我们贵人说,总躺着身子有些乏力,想请您挪步过去,陪她解解闷,宽宽心。”
“知道了。”慕长歌略一沉吟,提了提声音,冲门外道,“我这就去。”
片刻过后,进了慕宝筝房里,慕长歌的鼻息顿时便被那怪异药香填满。环视了一眼房中,径直去到窗旁,推开了窗户。
清新的风涌了进来,眨眼间,便将那怪异药香给吹散了个干净,阳光铺洒进来,也赶走了那一室沉闷。
伺候在房里的婢女,神态均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摇晃在眼前的团扇,硬生生停了下来,慕宝筝一开口,那语气便像是藏匿在阴沟里的蛇,冰冷滑腻地爬过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在我的房间里,二姐姐想做什么,都不必知会我一声了么?”
慕长歌落落大方地转身坐了,冲着慕宝筝莞尔一笑,“无论我作什么,如何做,你待我的想法,也不过就只那一种。所以,我又何必惺惺作态,来做那些个无用的周旋?”
慕宝筝神情一点一点冷了下去,斜挑起唇角,“慕长歌,你倒是坦荡的很,好歹姐妹一场,当真连客套都不愿客套么?”
“坦荡些也好,总好过于你,明明见了我,必定会恨难自控,却还是能够装出姐妹和睦的假象。说起来,我倒也很是佩服你。”
慕长歌这不急不慢的话语,却是连一丝丝的遮掩都不曾有,字字句句都刺向了慕宝筝。
“对了,我也着实好奇的很,难道你在见到我的时候,就当真不会联想到,你的母亲和大哥是如此惨死在你面前的么?也不会想到,你是如何才会落魄到如今这惨状的么?”
陪同在一旁的素玉,眼睛登时便暗暗瞪了起来,慕长歌她这是怎么了?
依照她的性子,这些话,绝对不会从她口中道出才是,如今怎么会……?
提及早已去世的大夫人,无异于狠狠撕开了慕宝筝心底最深处的那道疤痕,令她那先前尚且还算是沉稳的面容,顷刻间便涌上了一层狰狞至极的怒意。
然而,这怒火不过也才刚刚涌现,眨眼间,又在她的悄然无声之中,被稳稳地压了回去。
“慕长歌,你以为,我当真会蠢到,看不出你为何要这么做?”慕宝筝冷笑一声,团扇上紧绷着的丝绢,已被她尖利的指甲,给刺破了一处小小的洞。
第二百七十九章 慕长歌的反常之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