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定是自己多心了。
苏明珠攥紧掌心那物,眼底又狠狠透出了一丝寒光。
杀母之仇,恨至刻骨铭心的,又岂止她一人?
她如今有多痛,多恨,她的皇兄必然也是一样的,她又怎能怀疑起现如今,同自己相依为命的皇兄!?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苏明珠心底,已打定了主意。
晌午一过,天气还有些闷热,小睡过的苏明珠已起了身,拣了几样东西,去到了太后处。
太后的寝宫内,因着树木环绕,倒是比别处要清凉许多。
“折腾了一宿,不回去好好歇息着,还跑来哀家这里做什么?”太后虽对厉淑妃有所不满,待苏明珠却仍是慈祥的很。
“看这小脸上都挂了汗,也不怕中了暑。一路过来,竟也不嫌累。”
“回皇祖母,这是明珠从净心寺特意带回的绿豆糕,最是适合这夏日品尝。明珠惦记着皇祖母喜欢,怎好不来?”苏明珠亲手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强打着笑脸,眼眶却是隐隐一红。
“明珠的母妃已经去了,往后在这宫里,也就只皇祖母一人与明珠贴心了。明珠不觉得孝敬皇祖母累,现如今……也就……就只有皇祖母这一处寄托了……”
眼泪莹莹欲坠之时,又被苏明珠给强忍了回去,这故作坚强的模样,可远比那干脆利落嚎啕一场,更能惹来太后的怜爱。
果真,太后面上,又柔软了几分。
静默片刻,太后道:“这件事,说到底,你母妃实在糊涂。”
“可她即便再糊涂,与你也没有什么干系。哀家待你,仍会一如既往,只要哀家还在宫中一天,你便绝不会没有了依靠。”
苏明珠又是一阵泪盈于睫,哽咽了会儿,才道:“孩儿明白,母妃她……着实糊涂,这件事,母妃是咎由自取,孩儿也怨不得谁。”
“只是……皇祖母,孩儿有句话,即便是不当讲,孩儿也要讲。”
在那凄楚可怜的神情之下,苏明珠眼底隐隐闪过一丝寒光。
“儿臣始终觉得,太子与那慕家二小姐走的太近,早晚还会惹来与这次相仿之事。”
“皇祖母兴许不知,在民间,有好些传言都在传,那慕家二小姐是妖女。虽说孩儿心知肚明,那慕长歌不过是容貌出挑了些,但那流言蜚语,却胜似洪水猛兽。”
“太子倘若依旧与她走的如此亲密,少不得还会有人继续误以为,当今太子亲女色远国事,只怕……”
“明珠。”太后缓缓开口,打断了她的声音,“你应当清楚,这些事,哀家从来都不应当插手。”
“皇祖母误会了!”苏明珠一愣,随即连忙道,“孩儿并非此意。”
“孩儿的意思,不过是想要让皇祖母,对慕长歌略施薄惩。罚跪也好,抄经也好,一来,可以警告她,最好不要真生出那痴心妄想。二来,也是向他人表明您的态度,绝不会允许太子沉溺女色。”
“孩儿知道,皇祖母这些年为了避嫌,从不插手国事,可皇祖母除却百安太后这一身份,还是太子的祖母呀。祖母提点孙儿,难道这也不应当?”
苏明珠紧了眉心,又道:“更何况,皇祖母倘若真这样做了,也能敲打敲打后宫这一众妃嫔。”
苏明珠极有耐心地一字一句道着,瞧瞧看向太后,见她神情当真松动了些,便又继续柔声说道。
“静贵人不过是有了身孕,便已经急着要母凭子贵,将慕长歌留在宫里长住,这岂不是乱了后宫的规矩?”
太后眉心紧了紧,过后,又缓缓舒展开,“倒是难为你,还能想到这些。哀家仔细一想,说的倒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言毕,太后便冲那伺候着的小太监一招手,便打发他去了慕宝筝处。
同太后又闲谈了片刻,苏明珠才起身告辞。
待她一走,太后的心腹崔嬷嬷便靠近了些,轻声道:“太后娘娘都有好些年不插手这些个事情了,如今怎的又……?”
“哀家是瞧她可怜。”太后端起茶盏,漱去了嘴里残留的绿豆甜香,“自小便是淑妃好生护着长大的,如今心底有怨,想找个地方撒撒气,既不过分,那哀家依了她便是。”
“太后娘娘最是慈爱。”崔嬷嬷恭顺道了句,便又轻轻捶打起了太后的肩背,再不多说半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厉淑妃寝宫内。
素玉同碧珠二人,面带不忿,却又不得发作,只得是忍了,安静陪同在慕长歌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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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太后降责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