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淡然一笑,微翘的唇角,在此刻的厉若仪眼中满是嘲弄,她眼底的那一汪清澈湖泊,倒映出了厉若仪的惊恐身影。
“有你在的地方,我怎能不多加小心,提防着你?难道你以为,对你,我曾有过片刻会放松警惕的时候么。”
说这话时,慕长歌又下意识攥了攥掌心的东西,幽深目光,似笑非笑扫过了眼前的厉若仪。
被她藏在掌心的,是一支短笛,只不过这短笛的模样,却同一般的那些有所不同。
一般的短笛,都是用来吹的,而这只短笛,却只能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并没有气孔存在。
这只短笛,是慕长歌在随着翠衣丫鬟离开前,悄悄从祁连金贞处讨来的。
而这短笛,也正是陌古族特有的训鹰短笛,陌古人以游猎为生,自离不开鹰犬二物,若是用寻常的短笛,在唤来鹰犬之时,也极有可能将猎物给吓走。
因此,陌古人特有的这短笛,并不是用来吹出声音的,而是在里面放了某种特殊的东西,以摇晃出的沙沙节奏声响,来训练鹰犬。
陌古人对鹰犬二人,又有着极深的感情,祁连金贞便是如此,即便来到百安,也还是带了只与他形影不离的鹰。
因此,离开之前,慕长歌便悄悄同那几人交代过,一旦祁连金贞的鹰要寻了声响找来,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必定要迅速赶来,大意不得。
一时半会之间,祁连金贞虽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对苏既白信任无比,于是便大方将那短笛交给了她。
正如慕长歌所说,厉若仪是对她存了刻骨铭心恨意的人,有她在的地方,她无论如何也应当小心提防。
此后,她又在等候时,听了那小丫鬟说的那些,心底不免更是起了疑心,便趁着绿衣丫鬟不注意时,早早便将那短笛藏在了掌心。
厉若仪的这一局,布置的的确小心精妙,但她布置的再如何精妙,也终究是慕长歌的本事更棋高一着!
头顶的石板已经快要被掀开,厉若仪的两排贝齿,几乎都要被磨了个粉碎。
她的忍辱负重,还有她这耗费心机的安排,如今都在这一瞬间成了空!
“杀了她——”厉若仪两眼狠狠一瞪,手指笔直对准了慕长歌,“把她们两个人,都给我杀了!”
“我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会是什么下场,既然死路一条已不可免,有你们两个给我陪葬,我死也瞑目了!给我杀——”
已红了眼的厉若仪,早已将那恐慌都抛去了一旁,死已经成了定局,畏惧又有什么用!?倒不如临死前,拉上这二人做垫背,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
厉若仪的亲信,也早已煞白了脸,知道各自求生无望,当即也横下一条心,提了刀,便要对准慕长歌二人的颈间刺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两声利刃刺穿了空气的声响划过,两团血雾在空中炸了开来,提刀那二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脑袋就已经掉在了地上。
还滴着血的弯刀,钉进了墙壁之中,额角青筋暴突的祁连金贞,双肩竭力扛起了石板,那柄弯刀,便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投出的。
“谁想死,尽管试试!”
祁连金贞这一声低吼,着实震慑住了底下的人,两具被割掉了头的尸体,还在从脖颈处不断溢出温热的鲜血。血腥气在这潮湿的密室中弥漫开来,格外令人作呕。
这血腥可怖的模样,令那几人顿住了动作,谁也不敢再上前。
而此时,石板掀开的地方,已经足够祁靳之与苏既白二人帮忙,眼看那石板就要被彻底掀开,厉若仪的心跳,已剧烈到几乎要挤出喉咙!
“若仪表妹,输了便是输了,你若大大方方认了,下场兴许也不至于太难看。”慕长歌微微抬了眼眸,望向了厉若仪。
“给我住口!”厉若仪尖啸一声,一双眼睛,怒视着慕长歌,“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若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会落得今天这地步!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守在太子身边,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争,与我抢!?”
“若不是因为你太碍眼,我又怎么会为你所困!慕长歌,你活脱脱就是只害人的妖精,都是因为有你,才会导致了今天的这一切!”
厉若仪咬牙切齿,那怨愤难平的模样,更是理直气壮到了极点。
是啊,本也不就是这样么!?若不是慕长歌,若不是因为她……
“该死的人,分明该是你这妖女!”
被她那恨到近乎要滴血的双眸盯着,慕长歌眸光微微一沉,清冷面容之上,已然浮起了几分薄怒。
第二百三十章 有你在,怎能不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