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老太爷的愤怒。
“父亲无需动怒,这野种,儿子绝不会将其性命留下!”
“她说的,半点也不错。”
阴沉着脸,老太爷的声音像是自冰冷地窖透出来的一般。
慕文泽又是一愣,随即错愕到连手中的刀都脱了手,“父亲!?”
“老爷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老夫人面上一惊。
“胡言乱语的不是老太爷,而是你们。”慕长歌冷笑一声,绕过那已有些呆愣了的慕文泽,款款走向二夫人身旁,将那托盘取了过来,一个翻转过后,一滴尚未凝结的血滴,无比清晰地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二婶的确扎了我的手指,可我的血,根本不曾滴在血亲木上,木片上的那滴血,是老太爷在祠堂外,便事先滴在了上面的。”
老夫人呼吸一窒,下意识间,身子竟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
纤长羽睫安然一眨,慕长歌微眯起的眼眸之中,已是锋芒毕露!
“我究竟是不是父亲的女儿尚未可知,但父亲他,却绝不是老太爷的骨肉。此事究竟是为何,老夫人您才应当是最为清楚的那个人,不是么?”
慕文泽脸上神色,已是由红转白,平日里连半点失态都不曾有的一张脸上,如今竟彻底垮做了一团!
他……不是慕家老太爷的骨肉,不是慕家的嫡长子!?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谁,是谁在这血亲木上动了手脚!”慕文泽目眦欲裂,狠狠地瞪着周遭的人,而后,那狰狞目光,便用力对准了慕文贤。
就在谁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文泽已一把揪紧了慕文贤的衣襟,“一定是你!是你,是不是!”
被他抓紧了的慕文贤,活像是成了个用布片裁剪成的人,不躲也不避,由着慕文泽狠狠拽着自己。
他非但不推开他,反倒还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旁边老太爷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万万没想到,我真是万万都没想到啊!”老太爷这一声慨叹,痛彻心扉,声音都抖做了一团,“我煞费苦心,竭尽全力培养的嫡长子,竟是个不折不扣的野种!”
老太爷笑的凄凉,又笑的怒火汹涌,“你我结发夫妻,几十年来,我不曾薄待过你半分,可你竟做出了这种教人耻笑的丑事!”
被老太爷笔直指着的老夫人,看上去尚且还算镇定,然而那气息,却早已乱了。
五雷轰顶的感觉,还结结实实依附在她身上,一时间,她竟有种被人拿了钝斧,狠狠砸开了天灵盖的感觉。
老夫人仍想以那沉稳姿态开口,尚未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双手已抖做了一团。
自看到托盘底那一滴血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慕长歌的那神情之中的意味深长,原来是对自己最为不留情的警告!
老夫人缓缓看向慕长歌,也在这一瞬间,撞上了她的视线,那似笑非笑的清冷目光,犹一柄薄薄利刃,紧贴着她的喉咙扫过。
她终究是意想不到,自己煞费苦心要将慕长歌除去的圈套,居然会反过头将她自己牢牢套在了其中!
现在……她应当怎么办?
老夫人转了转有些暗黄的眼睛,便看见了面如死灰的柳妈妈,她身子晃了晃,终究没了支撑,跌回了藤椅中。
已是穷途末路了,她当真不曾想到,自己苦心孤诣的谋划了大半辈子,竟会在一朝栽到了这样一个小丫头的手中!
“这野种,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爷怒瞪了双眼,颤抖的指着慕文泽。
不安的抖动,渐渐止住了,老夫人开了口,说话的对象却是慕长歌。
“你真是好大的本事,今日,我败的心服口服!到底是我的孙女,不愧是我的孙女!有如此城府,又有如此心计,更不存那妇人之仁,我倒也算是后继有人!”
“并非长歌不仁。”慕长歌平静回望着老夫人,“若老夫人肯对长歌手下留情哪怕分毫,长歌也断然不肯对老夫人步步紧逼。”
“好,你的头脑,倒是清晰的很。”老夫人笑了起来,脸上的纹路,都勾结成了一张苍老的网。
“几十年了,这个秘密我煞费苦心隐瞒了几十年,没想到,竟还是被捅了出来。”
慕文泽已抖做了一团,当下已再也看不出那意气风发的慕大人的影子。
老太爷的话语,业已越发愤恨了起来,“你到底肯不肯说,这孽种——究竟是从何而来!?”
第一百九十章 谁才是荡妇野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