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缓缓看向老夫人,“当真要验?”
“事关慕府尊严,自然是要的。”
“若当真有人与他人私通,诞下野种扰我慕府清白,该当何罪?”
“老爷记不得了么,应当将野种母女,施以剥皮之刑!”老夫人重重一拂袖,声色冷厉,“扰了慕府清白之人,自不能轻饶!”
沉吟半晌,老太爷重重叹息一声,“取血亲木来!”
“是,老太爷。”柳妈妈心头一松,又将那盒血亲木捧了起来,神色之间,隐隐划过一抹不忍,却又在瞬间被一抹坚定的冷厉所取代。
不管是老太爷出现,抑或是他人赶来,只要最后还是要以血亲木来认亲,慕长歌今日便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慕长歌那张如花似玉的姣美面容,不出片刻便要被活生生剥下,柳妈妈便是一阵不忍心悸。
可再不忍又能怎样,要让她的老夫人平安终老,这位太过聪明的二小姐便留不得!
狠下心,柳妈妈刚捧起了那血亲木,却见眼前老太爷开了口。
“拿开那些,用这些来验。”
柳妈妈呼吸一窒,便见到那不声不响的二夫人,也掏出了一只木盒,里面放置着的,毫无疑问便是血亲木。
老夫人手掌很是微妙地紧了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老爷何必多此一举,府里库房收着的血亲木,怎么就用不得了?”
“长歌方才所说的,我也听到了,说的也很有些道理。”
说罢,老太爷又同慕文泽道:“文泽,你且过来。”
“父亲有何吩咐?”慕文泽毕恭毕敬上前。
“长歌所顾忌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便取你的血来做这认亲。若当真是误会一场,也不至于让那不知何处而来的陌生人,玷污了咱们慕家小姐。”
“父亲吩咐,儿子照做便是。”慕文泽一言一行,都极为恭敬。
说着,老太爷又看向了慕长歌,“如此,你便没有顾忌了吧。”
慕长歌恭顺垂首,道:“但凭老太爷安排。”
柳妈妈暗暗望向老夫人,手中捧着的一盒血亲木,此刻竟也有些不知该放置何处。
老夫人唇角动了动,随即微微一笑,“也好,咱们府里放置的血亲木,到底也有些年头了,换些新的也好。”
暗中望一眼神态自若的慕长歌,老夫人心头泛起一丝冷笑。
老太爷会出现在此处,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只是慕长歌她想的也未免太过简单,将老太爷搬来做救兵,照旧什么也更改不了。
她能有法子在血亲木上动手脚,令陌生之人骨血相融,也照样有本事留一招后手,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时,让血亲之间无法相融!
老太爷示意二夫人取血,二夫人一言不发,便走向了慕长歌眼前。
“若是疼,你也忍着些。”二夫人面色淡淡的拿起了银针。
慕长歌抬起手,安心地放在了二夫人掌心,从容一笑,“二婶能来,长歌便不会疼了。”
将她的手抓在掌心,二夫人微微屏住呼吸,针尖一点,一颗殷红血珠便渗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了托盘中。
以干净帕子裹住了伤口,慕长歌同二夫人交换了个眼神,笑意更深了几分,“二婶果真温柔,当真是连半分痛楚都不曾有。”
“不疼便好。”说吧,二夫人又端着那小托盘,走向了慕文泽。
慕文贤就站在身旁,二夫人却连看都不曾看向他一眼,径直走到了慕文泽眼前。
“失礼了,大哥。”二夫人取了银针,等慕文泽用帕子裹住了手,方才隔着帕子,按住他的手指,在那单独露出的指尖上用力一扎。
当血滴落托盘中,老夫人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开了口,吩咐道:“快些取来与我瞧瞧。”
早就在等这一句的柳妈妈,也按捺着心头焦躁,做出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模样,走向了二夫人。
二夫人不疑有他,顺手便将已经自两侧吸入鲜血的血亲木,取出放到了柳妈妈手中。
两滴鲜血,正刚渗入木片,还在不急不慢地渗透着,柳妈妈一边接过,一边悄悄垂下了右手。
在她的衣袋当中,藏了些一早便预备好的粉末,只要避开众人耳目,稍稍将那些药粉撒到木片上,慕长歌的血,与慕文泽的血,就必定不会相融。
正要将手装作无意地触碰到衣袋,柳妈妈视线下意识地扫过了血亲木片,顿时一怔,瞪大双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老,老夫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老太爷现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