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说罢,春乔又冲着慕长歌深深行了一礼,泪眼婆娑,哽咽道:“二小姐待人宽厚亲和,妾身着实不愿,不忍,但妾身着实别无选择,只求二小姐莫要怪罪!”
望着春乔,慕长歌眉梢不易察觉地轻挑了一挑,她绝不会看错,春乔此刻那双婆娑泪眼之下,掩藏着的,却非为难不忍,而是一抹近乎狰狞的森寒杀意!
她轻抬了抬眸,有意无意地望一眼祁靳之,方才回望向春乔那满是杀意的眼眸,神色如常,“既然姨娘也要这般栽赃于我,那长歌倒是无话可说了。”
无话可说,那便是认了罪,大夫人面露悲戚,以手掩面,唇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能认了便是最好,来人,把这害得府里灾祸不断的灾星给我拿下!”
慕长歌目光一凛,“要将我拿下也可以,我只有一个请求,找来仵作验尸,验尸过后,无论仵作如何开口,到时你们要将我绑了或是烧了,都悉听尊便!”
闻言,慕宝筝心头冷冷一笑,慕东瑜死的的确蹊跷,但他这蹊跷,却绝不是仵作能够查明原因的。
老夫人视线暗暗望一眼大夫人,略一沉吟,也点了头。
“既然你不甘心,那便按照你所说的来。柳妈妈,快快命人去将仵作请来。”
说罢,老夫人又冲祁靳之道:“想必王爷也已听到了,等仵作来过之后,无论如何,王爷也都不应再一意孤行了吧。”
手中折扇勾了一抹圆滑弧度,祁靳之略略退后了半步,微沉了眉心,“若这是二小姐的意思,本王自然无话可说。”
敛了眼底一抹寒意,老夫人有些疲沓地回到了椅子上,摆了摆手,“无关紧要之人,暂且先回了吧。到底也不见得是多光彩的事情,都回去吧。”
想来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二夫人,闻言,即刻便起了身。
慕洪宇却颇有些不放心,他也早已看明白,今晚,必定又是什么人针对二妹妹所设下的险局。稍有不慎,只怕不必到明天早上,慕长歌就会变成了一堆焦炭。
他想留下,正思忖借口之时,便见慕长歌向他投来了一瞥。
这一瞥,着实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此番凶险,他原以为慕长歌多少都会有些慌乱,岂料自她神情之中,仍不见半分慌乱。
他们二人之间,自有着一层别样的默契,因此,他能够明白,慕长歌是示意他离开。
略一迟疑,慕洪宇便敛了那担忧,与二夫人一同离开了前厅。
仵作匆忙赶来,此时,夜已深。
大夫人母女,正在角落假意不忍,假惺惺地揩拭着眼泪。慕文泽面色凝重,在见到仵作时,那面上神情更是沉了一沉。
见状,前去寻找仵作的人,赶忙上前,作揖轻声道:“小人都已经叮嘱过了,今儿晚上一过,咱们府里的任何事情,都决然传不出半个字去。”
闻言,慕文泽脸色方才缓和了些。
仵作是个有些年纪的男人,自打进来之后,便目不斜视,这行做多了便懂得,越是高墙深院里头的事,越是不能多知道。
取出了那些个刀具,仵作小心蹲在地上,一时间尚且还没有什么头绪。
“慕大人,小的从未见过这种尸体,若是有个万一……”
“剖开便是。”慕文泽义正言辞道,“若不能查探个清楚明白,岂不是要让本官的侄儿枉死?”
得了这句话,仵作方才敢取了银刀,小心翼翼切了下去。
慕东瑜的尸体的确十分罕见,仵作的动作也就格外小心,也因此要更加缓慢。
那刀尖刚一剖开慕东瑜融化的皮肤,一阵刺鼻腥臭,便飘了出来,竟像是腐烂了许久的尸体。
慕长歌抱了手臂,静静地望着仵作手下的动作,面色沉静且凝重,眼眸深处的两汪潭水,幽深静谧,任凭旁人如何仔细,也不能从中窥见到她的半点心思。
谁也不曾料想到,慕东瑜不止是死状怪异,就连这死后的尸体也如此诡异。腥臭的味道,越发浓烈,众人的注意力,也都紧紧地盯在仵作的动作上,只想一探究竟。
也因此,谁都不曾察觉到,不知何时,春乔竟已走到了慕长歌身旁。
春乔定定的望着慕长歌,一抹怨毒,自那风情双眸缓缓溢出。
“不必看了。”春乔幽幽开了口,紧贴在慕长歌身边,那压到极轻的气音,好似幽魂一般,透着一股子阴冷到骨髓的冰凉,“你哪怕是将百安所有的仵作都找来,也别想能找得出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始料未及,姨娘发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