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据说是为了护送袍泽遗子。历经三场死战,对手不明。”
“京城洛阳,云水书院副院长许长安前几天去了碧霞祠上香,道人接待了他,未有太多言语。随后来到小镇说书,提到了主人。还给少主、杨六合算了卦,意图不知。”
楚天阔头疼地听着这几条情报,才刚打完铁,也没个歇息。
挠头道:“徐尧臣做人正派,学问不低,早晚是要去京城做官的,可以继续跟进。”
“杨延超为人仗义,境界不低,值得相交,这次修复梅花落就算是好的开始。”
“许长安许副院长,蜀州蓉城许家家主,我们了解太少,先静观其变吧。虽然云水书院春风化雨,口风历来极正,但还是小心为上。”
王大壮一一记下,“少主入四品了,铸剑术也已是通剑师。该多去历练历练,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关在屋子里的剑客是成不了剑主的。”
这与楚天阔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地上又扯下了几根胡子,“过些时日,就让他出门见见以前的老人吧。大哥留下的后手,是时候让他慢慢接触了。”
说完,便一口闷了半壶花烧酒,这几天可馋坏了。王大壮随即回到马车,离开铁铺继续送货。
楚星河熟门熟路地走进镖局,笑着跟门口值守的小哥招呼了声。
进门后,看到黝黑少年光着膀子在院子里牵头,带着身后的镖局众人练习枪法。
看到楚星河扛着杆枪进门后,立马来了精神,回头对众人道:“你们继续练,过一个时辰再休息。”
杨六合从旁边架子扯下衣服,兴奋问道:“老楚,这是修复好了?”
楚星河正要将梅花落递过去,杨六合摆手示意,“我爹说过,没有二品不让我碰梅花落。”
随后两人从侧面走廊穿过,来到后院,杨镖头此刻青筋暴起,竟在徒手抓鼎。只听他怒喝一声,“起!”
半人高的青铜鼎居然被举过了头顶。老虎就算没有了獠牙,可力量仍然是百兽之王,容不得宵小放肆。
看到两人走进,杨延超安稳将鼎放下。
楚星河作为晚辈,率先开口:“杨叔,梅花落修复好了,你看下。”说完,双手握枪,完璧归赵。
杨延超缓缓接过梅花落,感应着如同手足的伙伴。
这位曾纵横沙场数年、大楚第一骑兵天策营的长枪总教头,力能扛鼎的杨镖头,双手竟在微微颤抖。
当初率领百名骑兵孤军深入,临行前叶将军亲手赠予的梅花落;
当初曾沙场染血百人,斩下无数首级的梅花落;
伴随杨家镖局走南闯北,养活数十人的梅花落;
先前护送叶将军遗孤安然抵达东海城,于湖州泰安城外落日坡、临安城内毗卢寺、禹州东海城外杨柳亭,三场血战的梅花落;
此刻不再痕迹斑驳,枪身梅花纹路光转琉璃,枪头完整如一。
如同相伴多年,重伤痊愈的袍泽,重新站在杨延超面前。
男儿眼角未湿润,只因不到动心时。
杨延超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脚步后退至院里中央,枪末一杵,楚星河两个年轻人被内劲震退至走廊处。
一身精练肌肉的杨教头,手执全新梅花落,枪影来去如风,雪白色的枪缨如影随形。
仿佛置身当年军营教场,引领无数骑兵金戈交错,马蹄踏血。
长枪入营,天策齐心。
沙场回转送长生,天策重响梅花落。
此时杨延超,已入长生境。
楚星河被刚才杨延超的状态震惊不小,这就是二叔提过的顿悟?
杨延超望向楚星河,拱手说道:“还请小掌柜替我向楚掌柜带句话,就说我杨延超说到做到,不日定当登门拜谢。”
楚星河沉醉于适才杨延超的忘我境界,镇定回神后回应:“杨叔叫我星河就好,本就与六合情谊相交,话我定会带到。我二叔还说请杨叔务必滴血认主,让梅花落能真正地发挥实力。”
杨六合震惊不已,“滴血认主,这是天剑师的手段,楚二叔这么厉害!”
杨延超内心更加翻腾不止,还真是天剑师!
曾经心里不止一遍想着,要是当年军备营刘三器能更进一步,也不至于叶将军当年落人口舌,惨背莫须有罪名。
有时候遗憾、无奈、憎恨,往往伴随着机不可失与自我犹豫。
杨延超本想留着楚星河吃过晚饭再走,但楚星河着急回铺子看店,让络腮胡汉子多休息一下,拒绝了此番邀请。
虽然两叔侄平时说话口不遮拦,没个正形。但是相依为命十年,楚天阔早已是他半个父亲,感激与敬重深埋内心。
楚星河离开镖局后,杨六合急切地问:“爹,你适才是破境了?”
“心有所感,晋入长生境了。”杨延超显然还对于刚才的状态还意犹未尽。
“你爹我六品投军,从骑兵小卒做起。四年入三品,六年破一品,八年离开军营时已跨静身入道成。如今困于道成境多年,始终迈不过那道障碍。没想到这次修复梅花落,让我心境如初,借势突破。”
杨六合不知为何,见他老爹却并不急着滴血认主,是想留给我?脸上露出了笑意。
杨延超哪能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没去戳穿他罢了。
破镜重圆时,游子返乡日;旧物翻新处,钱财失复来。此乃人生四大幸事。
第五章 天策重响梅花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