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雪,是那种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倒是真不辱了她“雪”这个封号。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迈进了正殿中,也每个正形,只是微微的福了福身,道了声万安。她的领口朝着安平王的方向,大开。
安平王轻咳了两声,看了看他的小娇妻的神色,还好,似乎没怎么生气。他皱了皱眉:“你越发的没个正形了,连规矩都不知道了。”
那人却是直起腰,嘟了嘟唇,娇滴滴的:“王爷,奴家这不是好久才见到你,想念得紧嘛,怎么才见面就这么生疏。”她直接把方齐光身边的秦莞青忽略成空气。
方齐光皱了皱眉,切入主题:“你为何掌掴了归燕?”
那人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声音慵懒而魅惑:“什么归燕呀?”
秦莞青见她装傻,冷笑一声:“雪夫人倒是连做过何事情都忘了吗?”那雪夫人这才注意到了她,含笑道:“哦,就是那个土里土气的婢子呀。她不但要和奴家抢栗子糕,还弄脏了王爷赐给奴家的新裙子,奴家气不过才一时掌掴了她的。”
栗子糕?秦莞青心中一软。她早上临出门前嘟囔了一句,想吃栗子糕,想必是归燕去厨房替她取了吧,倒是遇上了雪夫人这煞星。一时间,秦莞青的声音更冷了:“你说归燕弄脏了你的衣裙,那么人证物证呢?”
那雪夫人只觉这女人说话太好笑了,什么人证物证,只要她一句话,王爷都会听她的,她以为她是王妃就了不起吗,她手里可是有把柄的。她张了张口:“奴家的婢女白露还有全厨房的婢子公公都可以为奴家作证。”
方齐光皱了皱眉:“去把厨房的管事公公叫来。”
盈袖应了声,下去了。
不多时,那人就来了。他跪在地上:“参见王爷,准王妃,雪夫人。”
“你可得说实话,若是有半句虚言,我要了你的狗命!”雪夫人对着那跪在地上的人,上去便是一脚。
那公公抖着,只听闻他的正经主子安平王的声音淡淡的:“你不必害怕,如实说。”那公公也是个人精,抬头看了看那坐在主位上的安平王夫妇,又看到那站在一旁的雪夫人,咽了口口水:“是,是准王妃身边的那个归燕先冲撞了雪夫人。”
秦莞青知道归燕的性子,她断不是那种无端挑衅的人,她的声音瞬间凌厉起来:“你说是归燕先冲撞她。那你就说一下冲撞的过程和细节,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和其他的婢女公公对证,若是有一点模糊,一句虚言,那本小姐也要你的狗命!”
那公公汗如雨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方齐光的眼神冷了下来:“小柱子,我念你是府里的老人,连谁是正经主子都分不清了吗?”那公公直觉双膝更软了,马上磕头告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雪夫人先骂了准王妃,归燕姑娘忿忿,才说了几句,便遭到了雪夫人的掌掴!”
方齐光的目光看向那雪夫人:“小柱子说的可属实?”那雪夫人十分傲然:“是又如何?”她又转了娇羞的神色,又带着三分的傲然余光扫过秦莞青:“王爷,太医来看过了,说奴家有喜了。”
如果这个孩子平安的生下来,那她的这个孩子,就将是王府里的第一个孩子了,她的身份就更加尊贵了。
可是她预料之中的安平王的惊喜却并没有出现。
安平王阴着脸,声音凉凉的仿佛冰雪渗入她的骨髓:“你没有喝避子汤?”
秦莞青的心,莫名的难过起来。她认真的看了看那个堂下的雪夫人。雪夫人的神色由惊喜转变成了惊慌和害怕:“王爷,不喜欢这个孩子……”秦莞青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般,不由得想到以后,他会不会也这么绝情地对她说话?
“雪夫人冲撞准王妃,赐红花汤,褫夺封号,贬为婢女。”方齐光的话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那雪夫人的瞳孔颤抖着,满是不可置信,她声音颤抖地问道:“王爷?”又退后两步,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不要拿走我的孩子,不要!”
方齐光却是冷声道:“还不把人拉下去!”
那浑身瘫软的蓝衣女子就被人架走了,安平王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秦莞青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婆娑。倒不是心疼那雪夫人,只是想到了自己不可探测的未来。果然,她本就不该期待爱情的,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可这雪夫人仍旧是如此的年轻貌美,就因为主子的一个不高兴,就被夺回了那些赐予她的东西。
“王爷倒真是干净利落。”人散尽后,秦莞青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方齐光不懂,秦莞青这是在替那雪夫人惋惜吗。他低头看向她,声音低低的:“嗯?”
第30章 三十 以色事人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