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闻初月早早便守在屋子里,将落满灰尘的屋子打扫的干净整洁,又将曾经用过的被褥洗干净铺上,开始准备熬药。
其实,住久了大户人家的屋子,他还挺喜欢自己这破旧清闲的小屋小院,没有那么多规矩,想如何就如何。
忽闻马蹄声,顾长辞带着昏迷不醒的墨意澜驾马行至门外。
一路上,墨意澜从未清醒,依靠在他的怀中紧闭双眸,顾长辞将人抱回屋子,放在床上,替他脱了身上满是脏污的血衣。
“闻初月,你快看看他的脚伤!”
“来了,来了!”闻初月抱着药箱小跑进来,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取出一枚药碗放入墨意澜口中,让顾长辞给他喂水。
“你给吃的什么?”
“自然是止血和镇痛的药,这样等会取出脚上的玉簪,不至于太痛。”
“那我去打水。”顾长辞打来清水,拧干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他身上肌肤,除了一道剑伤留下的血窟窿,还有诸多皮肉被铁链磨损的痕迹,这些也都罢了,为何还有一个深深的牙印,咬的那么重,伤口还未结痂。
究竟是哪个混蛋做的!
顾长辞气的浑身发抖,手中的帕子能被他捏碎,这些乱糟糟的痕迹难不成都是阿浮玉做的?!
先生究竟在地牢中受了多少折磨,他想也不敢想,默默念着:“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人可以伤到先生了。”
闻初月等到顾长辞为其清理干净,换上新的里衣,这才走来准备取出玉簪,因为怕碰到伤口所以并没给穿裤子。:???
“明微,你最好按着他,我怕他会被痛醒。”
“好。”顾长辞将人扶起,靠在自己怀里,用手臂将他圈住。
抽出第一根玉簪时,墨意澜整个身子颤抖起来,竟真的醒过来,痛得他额头冒气青筋,忍不住想挣扎,却发现有人抱着自己。
“明微……”
“先生忍一忍,待取出来就不疼了。”
“真的是你,我仿佛在做梦。”
“不是梦,我们在一起,先生别怕。”顾长辞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点头示意,闻初月将第二人玉簪抽出,血丝沾满垫子,伤痕看着十分可怕。
闻初月连忙擦了擦血迹,撒上止血药,将这双脚包扎起来。
“终于好了,明微,你先将人放下,我给处理一下其他伤口。”
顾长辞点头,抽出脚下满是血迹的垫子,将那两只玉簪拿起细看,擦干血迹,狠狠握在掌心,这不正是阿浮玉身边的那个侍女头上所带玉簪。
阿浮玉——
这个早该死的混蛋,他现在才明白,一味地退让,才是祸起争端的根源,他总以为自己可以和先生无忧无虑的生活,甚至抛开一切,隐匿于世。
现在想想,他真的错了,无论天涯海角,他和墨意澜都不能过上无忧无虑的太平生活,无论是阿浮玉还是傅白容,更或者是南陵圣宫,他再也不会躲避了。
若想守护现在的一切,便要站在至高无上的王座前,他想守护墨意澜,便要守护整个长平州,他要将一切双手奉给墨意澜!
……
“明微!”墨意澜在屋子里一声惊呼,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左右张望,这陌生的屋子里到处找寻,“你在哪里。”
“先生,我在。”顾长辞走到床边坐下,拉着他缠满纱布的手,轻轻吹了吹,“很疼吗?千万别乱动,你想要什么,喊我便是。”
“不疼,你低估了鲛人的忍耐力……”
“话说的轻巧,知道我有多心疼吗?”顾长辞端起床边桌子上放的一碗粥,搅拌几下,尝了尝味道,这才喂到他嘴边,“先喝粥,在吃药,这样会舒服些。”
墨意澜摇头,嘴中苦涩:“不想吃,没有胃口,你是如何将我劫出来的?”
顾长辞道:“先生干嘛急着问这事,还真是你一贯作风。”
墨意澜道:“你若如实说了,我便吃上两口。”
“好吧,好吧。”顾长辞很是无奈,埋头说道,“我和宁一去劫法场,将你带出来了,现在可以吃了吧?”
墨意澜直觉敏锐,以他的了解,一听便不是真话:“我不信,看守如此严密,若无人帮衬,你们二人能顺利带走我?”
“先生若不信,那我还能如何啊?”
“罢了,就让如此。”墨意澜喝下一碗粥,随后又吃了药,眼中泛起迷糊,“好困。”
“那我陪着先生睡会。”
墨意澜疲倦的闭上眼睛,晕晕乎乎的说:“明微……亲我……”
顾长辞睡在他身旁,撑起身子轻轻在他泛白的唇上一吻:“我一直都在,睡吧。”
第 77 章 祸国·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