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两个衣着得体的丫鬟在前引路,带着他们二人步入正堂。
老平王坐在正堂上方,他并不认识程云砚,但认识程云砚的爹,已经年迈辞官的文书殿学士,子承父业,书香门第。
旁边坐着的,是长子顾棠之。
顾平宁道:“武将世家,与书香门第甚少来往,不知程大人上门所谓何事?”
程云砚看过去,说道:“自然是为了一人。”
“皇叔!”顾长辞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跪在地上恳求,“求你救救墨意澜。”
“你叫我皇叔?”顾平宁满头雾水,质问道,“你可知,冒充皇子是何罪?”
“我没有,我真的是陛下与寰妃之子。”顾长辞将背在身后的剑取下,递给顾平宁,“此物为证,若你还是不信,我可以将碧玺取来,呈在你面前。”
顾平宁是见过寰妃的,当初,陛下立后,他便力荐寰妃为后。
“像啊,确实和寰妃长得相似极了。”顾平宁道,“只可惜,寰妃未能坐上后位,在傅白容当上皇后之日,一切都成了变数,也让傅氏更为猖狂。”
顾长辞道:“父皇怕傅氏加害母后与我,便让我们母子二人离开皇宫,回到南海之上,其中发生了太多波折,寰妃是南陵圣宫的鲛人,这是世人皆知……”
“可惜,南陵圣宫亦是没有我们母子生存之地,迫于无奈,又回到长平州。”
“此时的父皇,已经身子骨大不如前,是个傀儡皇帝,父皇想废后,改立太子,瓦解傅氏权利,却被傅白容抢先一步毒害。”
“在父皇被彻底控制前,父皇与母后将我送入墨府,交由墨意澜抚养。”
顾平宁道:“原来如此……为何要将你送入墨府,可是因寰妃与墨意澜交情甚好,外界曾传言,寰妃曾与墨意澜两情相悦过,可是真?”
顾棠之忍不住开口:“父亲,如此隐晦之事……”
“绝无此事!”顾长辞激动的红了眼,“母后和先生清清白白,绝无私情,只因他们皆是南陵圣宫中人,和南陵大祭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此大事,不能仅凭一把天子剑决断,虽然他早已在心中确定,但还是忍不住试探道:“寰妃有一对举世无双的紫眸,你可有?”
顾棠之道:“此人与画像上的寰妃可谓一个模子,自那日街边赠他糕点时,儿子便觉得世间为何有如此相似的人。”
“父亲莫要再刁难了,按理说,我应是他表哥,他应是当今太子啊!”
顾长辞缓缓闭上双眸,再睁开时,左眼呈现幽幽魅人的紫色,和寰妃的那双紫眸一模一样,虽然只有一只左眼,但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叔叔,我求你救救墨意澜!”顾长辞抓着他的衣摆,声音哽咽。
话到此处,程云砚也跟着跪在地上,恳请道:“傅氏祸乱江山,混淆皇室血统,甚至……连陛下也遭此毒手,如今只有平王能与之抗衡,绝不可看着江山毁于傅氏啊。”
顾长辞道:“父皇早已毒入骨髓,被傅氏所害,母后如今下落不明,我如今无法证明自己,只有平王肯相信我,不然江山真要落在那毒妇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
顾平宁道:“现在大多数兵力都在边境,由左鹏将军执掌,棠之,你立刻书信,将左鹏都尉调回京都!”
顾棠之道:“程大人,要不要告知裴宣?”
程云砚道:“裴宣的舅舅乃是定安候裴将林,将门之中,我怕是说不上话……虽然我与裴宣交好,但始终比不过你,还是世子去说比较妥当。”
顾棠之道:“父亲,那我便亲自上门去趟裴府。”
“好。”顾平宁点头道,“京都,终于要变天了。”
……
地牢之中。
墨意澜沾满血迹的衣衫湿透,只要他闭上眼,便有冷水泼下。
被铁链吊在空中,伤口疼痛难耐,被玉簪刺穿的脚掌看起来触目惊心,四处都是血腥味,肩膀的血窟窿因为虚弱无法自愈。
他不懂,为何阿浮玉如此了结他的痛楚,他知道鲛人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新月之日的身体变化,鲛珠逆转,自愈能力,这一切,一般人肯定不会知道。
鲛人新月之日会双足疼痛,腿脚无力,双足便是他们的弱点,阿浮玉便用此方法让他痛不欲生。
无法休息,便无法调息自愈,他好累,早已痛到麻痹。
狱卒路过牢房,看着如同半死之人的墨意澜,连连唏嘘,没人敢给他食物,也没人敢将他放下来,留着这条命,皆是因为平王在盯着。
“多美的一个人啊,被折磨成这鬼样。”
“闭嘴,那是帝师大人。”
“那是以前,现在沦为阶下囚,怕是熬不过几日便扔去死人堆了。”
狱卒互相推搡着离开,心中颤颤:“别说了,赶紧走吧。”
第 71 章 祸国·刑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