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平宁从进入帝祠,到此刻用膳,始终没有给傅白容一个好脸色,也看不上阿浮玉这卖力讨好的模样。
“父亲,为何不动筷?”顾棠之在一旁给其斟酒,夹菜,却见顾平宁根本不吃。
“这菜啊,做的甚是精美,却不见半分香气,不知是用来观赏,还是拿来吃,本王没胃口。”顾平宁端起酒闻了闻,也没有喝,放下酒杯在顾棠之耳边小声说,“这宫里的饭菜还是少吃的好。”
顾棠之道:“父亲此话何意?”
顾平宁道:“万一吃多了,指不准和陛下一样,久卧病榻。”
“父亲,此话……”顾棠之心里咯噔一下,也连忙放下筷子,这不摆明的说皇帝是被傅白容所害,“咱们还是回府再说此事吧,万一被听了去……”
顾平宁道:“无风不起浪,未必是假。”
傅白容知道顾平宁瞧不上自己,自从她第一次入宫在家宴上与顾平宁相见,便是那种不屑的目光,和如今一模一样,令人生厌!
“平王和世子为何不尝尝宫中御膳?”傅白容扯出一抹极不自然的假笑,眯着眼眸道,“莫非,是宫里的菜不合胃口?本宫可让人再换。”
顾平宁道:“不必了,入宫前在家中已经吃过。”
傅白容非要和他较真,仿佛要为从前的自己讨一回颜面,端起酒杯道:“既然吃不下,那本宫敬平王一杯,您在边疆驱散流寇,守卫国土,可谓劳苦功高,本宫敬理应代陛下给您敬酒。”
以为将陛下抬出来,便能颐指气使,顾平宁拱手,冷声道:“臣旧伤未愈,不宜饮酒。”
“好……那便不勉强平王。”傅白容默默将酒杯放在桌案上,气得发抖,酒也洒在桌子上,殿中瞬间安静异常,众人就算再傻,也看得出不对劲。
阿浮玉连忙缓和僵局道:“听闻,二皇姐的舞姿甚是动人,今日家宴,不如让大家一饱眼福可好?”
顾流盈看向上方,道:“这宫里谁人不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感情甚好,就算要舞,也该是太子妃舞,好让大家羡慕一番。”
“太子妃可愿意?”
阿浮玉看向一旁坐如木桩的新罗织月,自从那日与她争执过后,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这会当真让他犯难。
“太子妃,你便舞一曲吧。”
“臣妾近几日身子不适,怕是不能舞,扫了大家雅兴,是织月的错。”新罗织月起身,自罚一杯后,面无表情的坐回原位。
顾流盈当即见缝插针:“太子妃身子不适,太子殿下竟也不知晓,着实粗心大意。”
阿浮玉道:“身为储君,自是无法顾全所有事,不如公主殿下来的清闲,不知二皇姐还愿不愿意献上一舞助兴?”
“你!”顾流盈忍着心头不快,还是第一次这么失面子,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是要舞,“那流盈便献丑了。”
经过这一月有余的相处,新罗织月早已看清楚皇室之间的虚伪无情,包括她一心相待的夫君,也伤透她的心。
“齐琦儿,王兄在何处?”
“回娘娘,卓祁殿下在您曾经住过的清林轩。”
“知道了。”新罗织月低头佯装轻咳,随后起身向傅白容行礼,“母后,织月身子不适,便不作陪了,望母后见谅。”
傅白容也觉得甚是无趣:“罢了,你走吧。”
“多谢母后。”新罗织月带着齐琦儿离开。
待人走后,傅白容凑近询问:“玉儿,今日布置的如何?若是真的能有所获,本宫一定好生赏赐你。”
阿浮玉道:“母后且放心,今日定能除去您心头大患,说不定还有出乎意料的收获,网已经撒出去,久等日后鱼儿自己上钩。”
傅白容狞笑道:“平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将墨意澜打入深渊,这一天,着实让本宫等了许久。”
阿浮玉道:“儿臣和母后一样,都等着看他永不翻身。”
话到此,傅白容才露出几分得意,连饮好几杯烈酒,依靠在座椅上单手撑着额头,待用完宫宴,他们需要在帝祠诵经至天黑。
正是如此,她才料想到定会有人在今日有所动作,若是能除去墨意澜这个眼中钉,顺带将陛下之死嫁祸于他,自己也算是一箭双雕!
……
顾流盈一舞结束,迎着诸人的赞赏,博了个满堂喝彩,心情自然大好。
“母后,女儿这一舞如何?”
傅白容自是没看,敷衍道:“甚好。”
“棠之表哥觉得如何?”
“嗯……甚好。”顾棠之并不懂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也没看过几次跳舞,随后应着夸了几句,便想早早结束这宫宴。
顾流盈蛮横道:“你们一个个夸人夸的也太敷衍了,母后也是,棠之表哥,你是不会夸人吗?”
顾棠之道:“公主见谅,在下实在不懂这些,平日里随父亲在边关抵御外敌,回到京都也并非享乐,论起称赞女子的话,怕是三皇子更懂些。”
“那还是算了吧。”别人不论,她自是清楚了解顾长亭的一贯作风,嘴里尽是些不着调的词,油嘴滑舌,她才不要听。
顾长亭没想到还能说到自己头上,自然心里也不舒服,若要他去称赞,他还不乐意去拍顾流盈马屁。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众人稍作休息,前往帝祠诵经。
第 68 章 假太子真皇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