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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山雨欲来风满楼[2/2页]

昭阳如故 长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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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季予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醉红的眼睛瞪着,恼怒地指着他三哥,目露凶光。
      “哎哟哟,醉了醉了,七弟见谅。”三皇子好脾气地站起来赔罪。七皇子瞪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吐着酒气。
      皇帝对此只是嗔怪一句:“老七,脾气怎么还这么冲。”
      贵妃连忙插话:“来人啊,快带七皇子去偏殿更衣。”
      她身边大宫女连忙跑下去,扶着七皇子的胳膊,轻轻捏了一下,说道:“殿下,奴婢带您去更衣。”
      七皇子撇撇嘴,瞪了一眼他三哥,一甩袖子走了。
      这场无伤大雅的小闹剧只做除夕宴的一声琵琶,谁也没往心里去。
      第二日一早,皇帝还未醒来。曹亲侍急匆匆赶往贵妃的芳栖阁,他身后跟着弓着腰的小太监,手托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曹亲侍在门口站定,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敲门:“陛下?”
      里面没有回音。他提了口气,推门走进去。床幔令里面的情形变得朦胧,温暖的空气中飘荡着萎靡的气息。
      曹亲侍暗自腹诽,贵妃是好手段,盛宠不衰。
      “陛下。”他站在床边不远处,朗声叫了一声。
      皇帝惊醒,坐了起来。不悦地向外瞪了他一眼,抬手揉着额头:“这一大早,朕难得睡个踏实觉,你又做什么?”
      贵妃也醒了,拉着被子缓缓坐起来。
      “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他朝后挥挥手,跟着他来的小太监三两步走上来,扑通跪了下来,连声求饶:“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啊。”
      皇帝撩开床幔,曹亲侍眼疾手快地走过去替他穿鞋,又捧着外袍给他披上。皇帝走到椅子上坐下来,用淡盐水漱了口,这才看向小太监。
      小太监跪在地上爬着转向他。
      “什么事?”皇帝的声音慵懒,还有未褪去的睡意。他合着眼,手撑着额头。
      “回禀陛下,昨日七皇子换下沾酒的衣袍,今早奴才准备洗袍子,发现衣袍里有一封信。”
      皇帝挑起眼皮,看了一眼曹亲侍,他捧着信送到皇帝眼前。皇帝拿过来展开看,两簇眉毛皱到一起,捏着信纸的手攥紧。
      “召老七来!”
      贵妃一惊,顾不上穿鞋匆匆跑出来,担忧地看着皇帝,露出疑惑又优雅的表情:“陛下?”
      皇帝只看了她一眼,那眼光很冷。像日前落下的雪,在冬日的冷风中结成冰。门敞着,吹散室内的温热,贵妃身子一瑟,心头猛跳。
      七皇子来时还未从宿醉中清醒,耷拉着脸,神情疲倦。
      他素来是受宠的,子凭母贵。大年初一一大早被召到栖芳阁,也只以为是皇帝和贵妃叫他一起吃早饭。来的小太监没明说,他便这么想。
      一进门,皇帝和贵妃确实在吃早饭,他躬身行了礼便要坐下。皇帝瞥他一眼,语气里听不出轻重:“昨日睡的可还好?”
      贵妃频频给他使眼色,他也没注意,张了个哈欠坐下来:“与三哥喝的多了,儿臣头疼了一个晚上。”
      睁开眼扫在桌子上才发现没自己的碗筷。他正要呵斥奴才,便听皇帝淡淡地声音说:“跪下。”
      七皇子愣住,这才惶恐地赶紧看向贵妃,收到贵妃的眼色,顺势跪了下来。
      “与朕说说,都做了什么好事?”
      七皇子踟蹰不决。
      贵妃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给皇帝夹了一筷子小菜,柔声说:“陛下,锦儿做错了什么你只管罚他就是,新年头一天,可不能生气。“
      皇帝转头看她,目光深沉,贵妃猜不透他的意思,只故作淡定,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他冷哼一声,将桌上的信甩在季予锦的脸上。
      季予锦匆忙地抓起来看,一目十行的看过,如同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往前蹭了两步抱着皇帝的腿哭:“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父皇。”
      “此信中并未提及你的名讳,你何故喊冤?”
      季予锦愣住。
      贵妃递了个眼色,她身侧的侍女捡起地上的信拿给她看。皇帝并未阻止,淡漠地看着她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
      这是一封与朔州安防都巡史来往的书信,信中提及已故四皇子死,和已经料理干净的知情人。
      四皇子的意外溺水而死,成了七皇子精心策划的杀局。
      贵妃紧张地攥上皇帝的衣袖,声音颤抖:“皇上,这怎么可能呢。锦儿一向听话……”
      皇帝的胳膊腿被他们母子攥着,凉薄一笑:“老七,朕记得朔州安防都巡史当年是你举荐来的。”
      季予锦如同被抽去脊梁,坐在地上。
      贵妃死死抓着皇帝的衣袖,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陛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锦儿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皇帝看了她一眼,早没有了往日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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