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过去与现在
远在平安京的众人要如何设定计划并且实施,这对于被?g田纲吉好言好语送走的空白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早在付丧神引着太宰治离开的那个瞬间,不管是空还是白,都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两个被彻底排除在计划之外。
换句话说,在唤醒清彦这件事上,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没有参与进去的资格,不管是青花鱼还是付丧神,从空和白作出了选择的刹那,他们就自动分成了两边。
“弱小即是原罪吗……”
迎上了?g田纲吉那充斥着治愈二字的笑容,空却没有一点被安慰到的感觉,他只能用着苍白的语言,试图将这个看上去更好说话的人拉进自己这边的阵营里,“你们……你们多考虑一下清彦的心情啊……”
“抱歉。”
纲吉干脆的再次拒绝,“我不清楚清彦先生在醒来后知道这一切的心情。可即使我被你们说动,拒绝与付丧神合作——但凡我们出现一点的疏漏,都会被太宰抓住,进而被他翻盘。”
“太宰他,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当那双鸢色的眼出现认真的情绪时,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都会被摧毁干净。
“这……不用你说我们也能猜到啦。”
空苦笑,“那个人虽然看上去有着一张像是天使降临了人间的脸庞,长得帅气声音好听,就算是站在了角落也闪闪发亮,年纪轻轻就有了立身的事业,智商和情商都是数一数二的高……”
之后是一连串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听得白在心里无奈的叹气。
“哥。”
她选择像坐在自己对面的?g田纲吉一样,用食物堵住了莫名就变得垂头丧气的哥哥的嘴,朝着棕发少年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哥哥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可能是太宰治身上那“人生赢家”气场的感染力过于强大,让空那藏在了心中的自卑小人站了上风。
“原来空先生也有这样的困扰啊。”
纲吉有种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的感觉,正如空所说的一般,太宰治的存在就好比是一个超过标准许多的成功范例,他仅仅是存在于此,就让人觉得难以触及——和无法追赶。
偏偏这被他人所羡慕渴望的地方,对于太宰治来说稀松平常。
“不过太宰最可怕的地方,是他这一次是认真的。”
小时候被太宰治欺负得都快有PTSD的纲吉摇了摇头,“那个人光是漫不经心就足够将大多数人踩在脚下,等到他认真起来时……”
“求别说!”空打断了纲吉的话,“这种拿着主角剧本的大魔王实在不是吾等凡人能够打倒的对象。”
想想自己查到的资料,那在背后阻拦他和妹妹调查的两股势力之一,正是在横滨那地方可以止住小孩夜啼的港口Mafia——不是说彭格列的排面没有港口Mafia大,只是从凶残程度来判断,太宰治明显凶过?g田纲吉。
并且还不是一个等级。
?g田纲吉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超直感告诉他,此时他面前的两人,真正的心情绝对不是如同表面一般的轻松惬意,那绷紧的腰背还有刻意摆出的笑脸,就连头发丝都在表达着“勉强”两个字。
这两人的感知比常人更为敏锐。
他们一定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和太宰一起离开,而是坐在这里陪着他们,是为了将两人影响计划的可能性降至最低,并且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周围少不了监视的眼神。
直到清彦先生吃下用青色彼岸花调制的药,以着人类的身份睁开眼睛。
“我送你们回去吧。”
纲吉突兀的说道:“对了,清彦先生最近在玩这个游戏。”他拿过了写着清彦家住址和电话的纸张,在下面又添上了一个游戏的名字,“如果觉得在现实中见面很尴尬的话,游戏里应该就不会了。”
“诶——是呢,确实该回去了。”
空那仿佛鸡叫一般的惊讶声中途破音,连连点头,他有些心疼地看着一桌子上90%都没有动过的餐点,在心里默念不心疼不心疼。
呜呜呜,还是很心疼啊QAQ
自从变成从付丧神手中定时领零花钱开始,空和白就感受到了花钱,其实是一件需要小心翼翼的事,稍微头脑发热氪多一单,他们接下来一周的零食点心就会灰飞烟灭,只留空气。
?g田纲吉注意到了两人那惋惜的情绪,他略一思索,叫来了侍应生将没有动过的菜品打包——或许是之前的客人都没有类似的要求,侍应生还露出了一瞬的惊讶。
不过下一秒,这位服务态度专业到了极致的侍应生就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客人的需求。
“请稍等。”他彬彬有礼的说道。
空默默的收起了自己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话说,这种看上去就很贵的高级饭店也可以打包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
纲吉淡定的反问,“也就是打包的餐盒看上去华丽一点而已,刨去这些额外的因素,它只是个吃饭的地方而已。”
“是的大佬,好的大佬。”
兄妹两个乖巧点头,之后保持着乖巧的姿势,看着侍应生将那本就摆盘精致到仿佛一幅画的菜品,重新在漆盒里排列成一副小而华美的崭新艺术品。
之后纲吉把兄妹两个送到了他们的近侍手里。
在看到那托着饭盒仿佛里面放着无价之宝的背影消失在传送阵中,纲吉的喃喃自语消逝在风中,“……弱小吗?”
你们一点都不弱。
.
或许这个世界上注定会出现鬼——当清彦的血凝成的珠子磨成粉,变成引子后,鬼便重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们只能在夜间行动,他们渴望着鲜血。
他们有着与人类一模一样的外貌,却会在眨眼之间露出凶残的内核,突出的犬齿和尖锐的指甲,咬开了他人的喉管,撕开了他人的胸腔。
博多藤四郎靠在了椅背上,熬上一个星期都不会感觉到疲惫的他,内心正被不同的声音拉扯。阎魔爱安静的站立在一旁,她沉静的双眸注视着脸上露出了痛苦神色的,她平时叫着一声老师的人,默不作声。
清彦先生——他与老师,还有和老师类似的那些人,是完全不同的。
阎魔爱想。
如果清彦先生在的话,那老师他们的痛苦,永远不会出现。他是坚实的篱笆,所有人呆在了他所圈下的范围里,安心又快乐的生活着,而当他不在了……
房子就会一点点的崩塌。
“老师。”
女孩把手中的纸张放在了博多的手边,恭敬的退到了一旁。纸张上面记录着一些只有内部人员才能看得懂的密文,他人眼中无意义的图像和符号,在博多的眼中化作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然后消逝。
“辛苦你了。”
纸张似乎烫手,博多犹豫了一下才拿起翻看,他的速度极快,眼神扫过的同时,数字便也加减完毕,得出了准确的结论。
这对于以前的博多来说是个让他工作量骤减的便利技能,如今成了一柄刺向他的刀,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阎魔爱读懂了博多内心的纠结。
她眨眨眼,继而用着平稳的声线开口:“老师,您是在后悔吗。”
属于阎魔爱的特征之一,就是她那毫无起伏的语气,不管是多么大的疑问句,只要从她的口中说出,就会变成肯定。
——老师,您在后悔。
女孩如是说道。
“后悔——”博多的声音下意识的提高,人在心虚的时候总会这样,似乎只要声音够大,就可以掩盖掉真实心情,“怎么可能。”
“那既然您不觉得后悔的话。”
阎魔爱站在原地,没有因为博多那突然的大声而退缩,“又在这里痛苦纠结什么呢——商行每天都有很多事等着老师您处理,堆积的工作只会越来越多。”
“商行是您的,或者说,是清彦先生的。”
“但它现在,不仅仅是您的。”
依靠着商行而活的人到底有多少,阎魔爱无法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月辉商行倒下了,那一定有着许多人的生活,会因为商行的消失而发生巨大的变化。
博多深深的看了阎魔爱一眼,许久之后才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阎魔爱淡定的问,“老师,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快点振作起来,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您还没有到退下的时候。”
博多的表情从苦大仇深变成了标准的扑克牌。
“不,你已经可以出师了。”
他比划了一下女孩的个头,发现从药研那里拿来的钙片果然有用,比起初次见面时的瘦弱矮小,阎魔爱的身高有了长足的进步,只要后续的营养跟上,这孩子长得和正常男性一般高不成问题。
“出师吗。”
阎魔爱又用了她那肯定的反问句,“如果是老师您的想法的话。”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同理,跟在博多身边学习了那么久,阎魔爱早就对自己上手这件事跃跃欲试。
她自觉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这一分一秒的走过,也许在某个地方就会有愚昧的人压着无辜的女孩或者男孩,以着献祭的名号将他们送入轮回。
快一点长大,快一点成为人上人。
才能快一点,将这个世界改变。
“那……”博多犹豫了一秒钟,选择把阎魔爱放到外面去飞一飞,“那就拜托你了。”
师生两人的视线对上,这句“拜托你了”之中所隐藏的深意,被阎魔爱准确的知晓——她会尽自己所能,将更多的人救下。
而不是让他们那宝贵的生命,变成了消耗品,填了某些不知名的坑。
“我会努力的。”
从博多的手中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阎魔爱看着角落里那枚属于博多的印章图案,在心里做好了决定,总有一天,她也要拥有同等的权力,她要让刻着阎魔两字的纹章,拥有不可思议的魔力。
看到纹章,就意味着不可抗拒。
女孩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有了改变,博多一愣,在阎魔爱离开屋子后,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脸给了一拳。
力道之大直接把嘴角打破。
他疼得吸了两口冷气,将脑中后悔的情绪彻底的打散——如今再说什么后悔,不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要是真的后悔的话,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这个计划。
在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就要有着背负痛苦的准备,否则好处全部占了,坏处被他人承担,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竟然被学生点出了这点……”
博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时候去训练上打上一架了,精力充沛到还有工夫想七想八,说明工作还不够多。”
正巧站在门外的乱低头看了看手上那最新送来的文件,满头的问号。
——工作还不够多?
他只想拽着博多的衣领,好好的问一问这个加班狂人,什么叫不够多——瞎了吗你,没看到所有人都变成陀螺,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好几半去解决着陡然增加的工作量。
还是说,博多在连日的重压下,头脑不正常了呢?
乱皱着眉,决定先去找一趟药研,让他和自己一起,看看把自己闷在了屋子里的博多是不是哪里不正常。
粟田口家的付丧神忙得脚不沾地,其他刀剑自然不可能闲下来摸鱼。
就连来派那以懒癌知名的明石,都被爱染拽了起来,分派了不少的任务,把自己变成了马背上的包裹,被驮着去了附近的城镇。
他们是要将鬼放出来,让他们变成历史中的一环,以着数百年的祈愿,使得青色彼岸花诞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让鬼放肆大胆的伤人,毫无顾忌的扩散,将好好的一个国家,变成鬼的乐园。
通过太宰治和他们共享的历史进行推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鬼都是属于夹着尾巴小心做人的类型,轻易不会出现在普通人的视线之中。
明明有着远超于常人的身体素质,还有着各种奇特能力,里面混得最好的一个,竟然是某个不知名教派的教主大人……
初看这段历史时,付丧神们站在了鬼的角度,觉得这群鬼着实是不求上进,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还能把自己发育成如此不堪的模样,实在是愧对了那血珠里的力量,让人过于失望。
但转念一想,这所谓的不对劲,才是鬼这一群体,从头到尾都是在被人操控着的明确佐证——不然这个群体里面只要出现一个冒尖的苗子,那鬼就会呈指数爆炸,哗啦啦的数量猛增。
不得不说,在发现了这个真相后,付丧神心中的罪恶感减轻了一些。
他们发现,自己甚至可以根据相关的记载,在有着明确记录的时刻放鬼出来“捣乱”,剩下那些被一笔带过的时间里,鬼就是被打压的对象,能够在山沟沟里面苟活就是最大的仁慈。
一个可控制,能够发挥的空间就太多了。
还准备在这上面挖坑的太宰治无聊的翻着手中的花绳,他的双手可以灵巧的翻出复杂的花样,然后让那长长的绳子变成复杂的一团,再用漫长的时间将线团恢复成最初的那一条。
听上去过于无聊。
但是没办法,太宰治就是无聊到了这个地步。
“对了噢,你们别光顾着鬼,忘记其他了。”他打着哈欠提醒着刀剑们,“别的不说,在后世还留存着的大家族里,听说里面有不少都和月辉商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以草摩家来举例好了,太宰治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个家族可是安安稳稳的延续到了他活着的那时候,并且看样子还能再活五百年。
然而有趣的是,从这群付丧神的口中得知,那在后世属于大家族的草摩家,此刻还是他们手中的傀儡,并且因为在十二生肖这事上惹怒了清彦,整个家族都惨得不行。
“要么是家主和商行关系好,要么是在由盛转衰的时候搭上了月辉这条线,稳妥的活了下来……”
太宰治很是唏嘘,“你们还是不少人眼中的活菩萨呢。”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着刀剑脸上出现的微妙表情,太宰治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总而言之,别忘了清彦先生可是审神者,作为他的臣下,你们也有着守护历史的责任哟。”
这大概是支撑着付丧神的行动里,最光明正大,却又最站不住脚的一个。
“你们要加油呀。”
太宰治还手握成拳给付丧神打气,“为了让清彦先生早点苏醒,为了让他能够恢复人类身份快点吃上东西,你们要好好的加油才行哦。”
“至于我嘛。”
他颇为得意的开口,“我今天就要去清彦先生家蹭饭了,不知道会吃些什么。”
刀剑们忍了又忍,总算是忍住了把太宰治打到半残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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