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血神子淡淡解释一句:
“那不是一类能够助长魔念的上好宝药?”
血神子愕然片刻,道:“你欲求元佐王芝,不是为了压下六欲大魔真光的反噬?”
“谁说这是为了六欲大魔真光?”
吕融瞥他一眼,平静道:
“胥都大丹,这一桩造化,本座势在必得,既是如此,当然要再炼些手段出来,多留几手。
就如我先前趁斗法时在萧令姬体内暗中种下的那枚血蛊,此时尚无什么端倪,可等得她下次合欢时候,呵!”
血神子此时还在思索吕融的究竟用意,而吕融已懒得同他多谈了,将手一挥,冷喝道:
“现在我等也该准备一二了,稍后这鱼湖山中恐有大变将起,若再不动身,惹来一众妖修的事后注意,多少也是一桩麻烦。”
血神子不解其意:
“变故,何等变故?此地又能有什么变故,你自哪得来的讯息?”
“陈真人方才传讯过来,这位已有言在先。”
吕融环视周围一圈,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吩咐一句:
“走罢!”
……
……
天净云空,松声若潮。
在飞遁半晌后,吕融终是在一座小山头停下,这已是临近了鱼湖山的边缘所在,再向前个十数里,便可触到山中的阵禁所在。
而见吕融取出一方血色宝铃,连掐法诀,将之暗中祭起在空后。
一路行来都是皱眉不解的血神子终按捺不住,询问起陈珩方才那传讯究竟是言说了何事。
见吕融只是不咸不淡应付几句,血神子脸上刚露出些不忿神色,却忽眼珠子一转,似想到了什么,怪笑一声道:
“你与那陈珩相识不过几日功夫,将来更还是丹元大会上的敌手,你便这般信他?不疑心这位是寻到了自家造化,想故意支开你?
不过,如此也好!”
“如此可笑的诡谲手段若真是出自陈真人之手,那他也不配被吕某正眼相看了。”
吕融不屑一笑:
“不过你说的好,又好在何处?”
“我看以那陈珩的神通,他若不死,将来必是要同那位世族出身的嵇法闿争一争玉宸道子的大位……而这位若是胜了,我等便是同一位玉宸道子,甚至是玉宸掌门结了交情!”
“你是觉得我不能宰执血河?”吕融有些好笑。
“不,不,我的意思是……”
血神子邪笑一声,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
“玉宸掌门,应可驱用那方宇宙雷池了吧?”
吕融并不答话,深深瞥了血神子一眼,半晌才开口: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血神子是至阴至秽之物,天生便能吞纳这世间的一应浊阴灵气,用以增长智慧、提升道行。
吕融的这头血神子在经得诸般浊气滋养后,更是能够阅读道书典籍,自行修行神通,哪怕放眼世间金丹,亦算是神通手段了得,厉害非常!
不过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似血神子这类造化法灵虽修行进境飞速,可到了后期,便难免要为阴戾煞气所阻,以至再难轻易叩开大道关门,要在一层小境上困顿个数万载,直至寿数大限到来。
对此血河宗的应对之选便是选用极阳之宝,将血神子重新洗炼一番,使之蜕去旧胎,得来新身。
如此炼养阴阳,调和元气下,自然可得两仪之本,从而去了那层阻碍。
这番过程的种种繁琐和不易暂且不提。
而世间的极阳之宝千千万万种,自然也是有上下之别,选用的极阳之宝品质不同,也会影响血神子的最终上限。
吕融知晓,血河宗上代掌门至尊便是自皇极天处借来了“纯钧敕令”,以此叫他的那头血神子脱胎神化,参同自然,远要凌驾在一众同代血神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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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传言称,上代血河掌门至尊之所以在一次天外游历后便无了音讯,以至三位治世祖师难得显圣,选出了新的血河掌门。
就是因上代掌门在羽化渡劫时候,这位被自己的那头血神子突兀暴起偷袭,以至躯壳和一身莫大法力都被侵夺了去,徒为他人作嫁衣。
对于如此荒诞传言,吕融自不会轻信。
但这也是在侧面反映,经得厉害极阳之宝洗炼过的血神子,已是强横无比,甚至可以挣脱本命血契,对主人行反噬之事,诸般奇妙手段难以常理论之!
而纯钧敕令虽然厉害。
但若是同玉宸的那宇宙雷池相比,却又是差上不止一筹了……
吕融知晓自己这头血神子暗中的那点阴诡心思,但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念头转了几转,就将注意放在渺渺青空,微微皱眉。
方才陈珩传讯一句,吕融也是暗中提防,立马收拾起来,离了原地。
但他所说的变故,至今都还未见什么端倪,究竟又是何事?
便在吕融凝神打量之际,不知不觉,已是到了日中时分。
远远之处,随陈珩将此时那朵已是显化完整的青莲花伸手摘落,吕融心头猛有一股压抑感传来,呼吸欲滞。
“这是?”
吕融瞳孔一缩,忙将师门所赐的护身之宝祭起。
下一瞬,忽然传出一声震天大响,俄而山摇地动,似是叫半边摩兀陆洲都在跟着颤荡!
无数峰岳崩塌粉碎,乱石如雨,地底浊气滚滚喷出,带起浓浓的火烟来!
这一动静直过得炷香功夫,直至一道万丈清光拔地飞起,撞破虚空,不知究竟去向何方。
所有响动才慢慢熄了下去,天地重归寂静……
“这是什么鬼动静!”
匆匆赶来,早已是瞠目结舌的黄熊颤手拔开烟障。
他见鱼湖山中心处忽深凹下去一大块,似被凭空挖去了般,他心底着实欲哭无泪。
“天塌了吗?!”
黄熊只觉头皮发麻。
而就在黄熊等妖修心神震动,难以自守,不知该如何向上禀告,正愁断肝肠之际。
另一处,一处不知名的法界天地。
随清光缓缓一消,陈珩视线也是渐次清晰,他当先看得极远处似有一僧一道遥遥对坐,僧人在西,道人在东。
僧人面目被佛光所遮,模糊不清。
而那道人身着玉宸法衣,头戴青莲冠,脸上似微微带笑,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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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造化、人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