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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姜道怜[2/2页]

仙业 鹓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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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旋即他在现世中打坐的真身,便听得了一阵叩门声响。
      “涂山道友,请。”
      陈珩将神意一沉,便离了一真法界,重据了现世肉身。
      他自蒲团上起身,对门外开口道了一声。
      “老爷。”
      一声告罪之后。
      穿着黄袍,头戴竹冠的涂山葛便将静室的门户分开,躬身进入。
      陈珩见他面上盈盈有一层清气,如烟霞轻拢,双目明亮,步履有力,显是在弃了神道修为,转修了遁界梭所授的旁门仙道之后,小有成就,现今已是入得门径了,不禁微微颔首。
      自他被沈爰支相召之后,不出三日,涂山葛便和一众狐狸,乘着飞舟来了金庭山。
      对于陈珩居然能够拜入长赢院修道一事。
      涂山葛在除去狂喜欣怡之外,又隐隐有些对世事无常的感慨伤怀。
      他在当年还尚幼小时候,便是懵懂伴着他那前主人,在赤明派下院一步步披荆斩棘,历经艰险,才入得了赤明派上宗。
      只奈何好景不长。
      前主人才入得赤明派不久,便凄惨身死,连带着涂山葛和他那些狐狸同族也成了丧家野犬,经了一路的颠沛流离,总算逃至了南域,才算勉强栖身。
      从前古玄宗沦落到南域穷土,这二者之间的差距,实在不可以道里计。
      惊梦醒来,涂山葛每每扼腕涕泣,不能自已,还将他在炀山所辟的那方神域命作“九皇常阳金阙洞天”,以寄他对前主人的哀思。
      而当陈珩拜入长赢院的讯息传来时,涂山葛恍然如在幻梦中,只疑自己还未醒转过来。
      继而心底又是隐忧不止。
      当年他那前主人之所以凄惨身陨,便是在背后为人算计,可谓是只修道法功行,却不熟稔世故人情了。
      若有灾劫一至。
      在里应外合,有心算无心之下,难免灰灰。
      可而今陈珩的处境。
      却还比他前主人昔年的处境更要凶险些!
      以涂山葛如今的修为自是帮衬不了什么。
      除了为陈珩多留几个心眼外,小心看顾家宅外,却也只是个无能为力之相……
      这时。
      陈珩看向涂山葛,道:
      “涂山道友,何事寻我?”
      “院外有一个女侍欲求见老爷,此事干连不小,我不敢擅决,特意入内,同老爷你禀告一声。”
      涂山葛说到此处,神情颇有一丝古怪,将声音压低,凑近言道:
      “那女侍自言她的主上是姜道怜……”
      “姜道怜?”
      陈珩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他侧目看去。
      远远有喧哗吵闹传来,隐隐是涂山壮和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便去听一听,她姜道怜突然遣人访我,究竟意欲何为。”
      片刻后。
      陈珩淡淡道。
      “老爷,不可不做一二提防——”
      涂山葛闻言一急,只是还未说完,便被陈珩给抬手打断。
      “放心,我并不会轻出金庭山,只要还身处在这下院中,无论这些世族中人如何狷狂,终是还有法规条目在做管束……否则被惩处的,非仅是他们一人,一些长老借此发难,他们身后世族,亦是有麻烦。”
      陈珩笑了一声,旋即话锋一转道:
      “你如今修为,可是快要修成筑基了?”
      “全赖老爷洪福,先是宵明大泽再是金庭山,这两处皆是灵机充裕非常的好道场!”
      涂山葛虽还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笑言道:
      “能够在这等仙家洞府中做修行,我若还不能够练?磐曷??故凳撬挡还?チ耍
      “筑基境界,倒大多只是一番水磨功夫,唯有‘龟蛇相抱此境,需花费心血。你若修到了第三重境时,便向我要些丹母砂,用作凝阴阳龟蛇之用罢。”
      陈珩想了一想,道:
      “上次在赠了一些给米荟师兄后,还剩了不少,用那些丹母砂助你来凝就旁门龟蛇,应是绰绰有余了。”
      “老爷——”
      涂山葛心头大骇,狠狠吃了一惊。
      而在一旁。
      陈珩已是移步出了静室,朝向院外行走。
      不多时,涂山壮和一个女子的身影便赫然映入眼帘。
      其穿着绸缎长裙,袖口点缀着精致金线,发髻高挽,一根翠玉钗在日光下潋滟生辉,照人眼目。
      而此女亦是生得妩媚动人,身姿窈窕,眼波流转间,如是有百般风情。
      自后方赶忙奔出来的涂山葛见这女侍,再一看陈珩,眸光便微微闪动,似是若有所思。
      他是在仙门玄宗待过的狐狸,自也清楚这些世族中人到底是些什么脾性。
      作为侍婢之流,她们的容貌若是胜过了跟随的主人,那便是本末倒置,也不会为主人所容忍。
      故而此事。
      极罕在世族之中发生。
      而姜道怜的一个女侍都是如此之貌美。
      那她本人……
      “你便是那位陈郎君?”
      本因为等得不耐,同涂山壮起了争执的女侍这时见陈珩走近,不觉眼前一亮,转了语气,柔声问道。
      “是我。”
      陈珩平平道。
      “我家女郎有书信要交予郎君,命奴家送来,还请郎君一观。”
      她缓缓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出。
      陈珩接过拆开,只略扫几眼,眉梢便饶有兴致一挑。
      “替我转告你家娘子,我明白了。”
      粗粗翻阅一遍后。
      他言道。
      “既然如此,那奴家便告辞了……”
      女侍又深深看了他几眼,妩媚一笑,才转身离去。
      “老爷?”
      涂山葛看了看陈珩,脸上现出一抹忧色。
      “小事罢了。”
      陈珩将姜道怜的书信随意收起,不以为意道:
      “无妨,我自有主张。”
      ……
      ……
      次日。
      待得入夜时分。
      天光冷寒,霜重月孤——
      放目观去,整座金庭山的三十六峰如是被陷在了一片细碎绵密的白沙中,叫人看不清具面貌,唯有那些白霭在缓慢的浮动,像万千沙砾摩挲而过,声响沙沙。
      这时。
      本是在静室中入定的陈珩忽睁了双目。
      他抬起手来,将法决一掐定,霎时便化作道长虹破空而走。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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