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一离开,林谷兰拉着肖宇河就往家走。
晚上衙门没人,轮不到林家兄妹说话,可等到了白天,官差们抓了人总得审问,林谷兰敢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两位肯定要把自己的坏话说尽,衙门里也要派人来问的。
不趁着晚上养精蓄锐,睡个好觉,明天的硬仗就没法打了。
由于那客栈的小二已经回来递过口信,两人到家的时候,两间卧房里的灯都黑了,只在正堂留了一盏小小的油灯。
两人轻手轻脚地洗漱回屋,累了一晚上,很快就进入了无边的好眠。
有了这个猜想,次日早上,林谷兰特意没去大酒楼,这到底是她的家事,总不好让去大酒楼的客人们,一大早就看见官差上门。
她把这事儿和周海梅说了,后者听完一脸呆滞,“你家这都是什么人?怪不得……”
怪不得从前的林谷兰恶名远扬呢,这分明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而林谷兰就是那个林家最大号的恶人!
林谷兰看着周海梅欲言又止的模样,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背着原主的名气苦笑一声,“幸亏嫁的早,离开那个家,我也算知道了如何做人,说起来还是幸运的!”
周海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兄妹几个都奇葩成这样,一看就是家风有问题!
肖君在旁边似懂非懂地听着,不知道她们两个在讨论什么。
林谷兰不去大酒楼,周海梅就得赶快过去,她刚离开不久,如林谷兰所料,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就找上门来。
“你家姓林?”
林谷兰把官差们请进屋中,一人奉上一杯茶水,这才开始笑眯眯地回答问题。
“我姓林,相公家姓肖的,我们不久前刚搬到镇上来,做点小生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谷兰态度这样好,肖宇河虽然不说话,但也静静地陪着,两人又让他们休息,又是递茶水的,官差们没道理对着人家凶神恶煞。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巡街的差人抓了两个当街打架的,那两人说是来镇上找你家投亲,却被你们赶了出去,连行李也没还,这才流落街头。”
肖宇河默默地捏紧了拳头,知道林家兄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没想到他们当着官差也敢这样扯谎?
赶出家门倒确有其事,可行李?什么行李?那两个人一进家门就被他撞上,身上连一张包袱皮都没披!
林谷兰也没想到那对兄妹如此大胆,不过又感觉是他们的风格,只叹息着摇了摇头,“这真是一言难尽……”
“既然人确实是从你们家出去,那两位就得和我们走一趟了。”
官差虽然好声好气,但上面交代下来的差事还是得办,林谷兰也是个利索的性子,稍微收拾了一下,跟家里交代了一声,就和肖宇河一起往衙门去。
*
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久,林谷兰多少也知道了些这里的规矩。
皇权不下县,最小的正式官差便是县令,再往下都是由民间自发选举的“现管”们。
就比如肖家村的村长,还有他们现在住的镇上的里长,或许还有乡长什么的,简而言之,就是草台班子,各自负责自己手下的区域不出乱子就行。
镇上的老百姓们则不懂这些,只是知道里长是个管事的,凡是有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都由他带人来处理,这不就是官老爷吗?
至于官老爷待的地方,管它到底是什么所在,统统都叫衙门,在衙门里当差的就是官差……林谷兰虽然知道叫法不对,可也不至于傻了吧唧地一个一个纠正,干脆入乡随俗,也跟着一顿乱称呼。
两人的目的地虽然叫做衙门,不过就是几间空屋子,摆上桌案,瞧着还有那么几分威严。
里长姓严,约莫四十来岁,人如其名,长相很是威严,捻着一把长须坐在堂上,看着被官差带进来的林谷兰夫妻。
“你们就是林家人?”
当着严里长,林谷兰只能又把在家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道,“严大人,这两人是来投亲不假,我把他们赶出家门也是真,可这里面有很多隐情,您能不能让我们见上一面?”
她倒是想看看,当着自己和严里长,林家兄妹还能怎么信口开河!
严里长没沉吟了多久就点点头,“把那两人带上来!”
他今天早上刚出家门,手下就过来禀告此事,严里长少不得要把两人审问一番。
深夜当街撕打,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严里长先入为主便对两人不喜,审问过程中,这对兄妹又一个比一个贼眉鼠眼,说话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第一百六十三章 衙门里的对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