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死前,被埋在地震的废墟里饿了七日,却仍然是被饿醒的,醒来的那一瞬间我就想,以后我再也不要挨饿,可惜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掖庭的日子很难过,但如果自己苦中作乐,也可以找出个中乐趣,其中一个就是我阿翁的学生裴炎,隔三差五地送来一本书,每日偷闲学几个字,拿根树枝在地上比划几下,是我那晦暗生活中唯一的彩色。
可惜命运总是那样捉弄人,在我五岁那年,母亲虚弱的身体终是没有承受住掖庭压在她身上的重担,以及这么多年来心头的憋闷,最后终于一病不起,连裴子隆也没有办法。
母亲临死前躺在床上,用她那粗糙枯瘦如柴的手掌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双眼睁得老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脸上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我看着她这样的神色竟有些害怕。
母亲虚弱地说:“婉儿,阿娘要去和你父亲相逢,可你还这么小,我该如何才能放心?”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落在脑后。
本来一直没有说话的裴炎,终于上前一步,蹲下来试探着抓住母亲的另一只手,他说:“欣娘,婉儿有我……”说完,我竟然听到,这个一直以来在我们面前温文尔雅,谈吐不凡的天后面前红人有些哽咽,我心中不觉有些异样。
母亲似乎就等
上官婉儿(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