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般白洁，一双瞳孔好像渐染上了赭红色，透着妖媚的味道。
她愣愣地开口，“七谏大哥，她不是老人。”
玄烨挑眉，随即明白过来，“小家伙，我活了五百多年，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一位老人。”
“五百多岁？”
小伊轻掩嘴角，不敢相信玄烨的话，对方分明一副少女的模样。
“你叫什么？”玄烨凝视着小伊的眸子。
“宋小伊，你真的活了五百多岁？”
小伊往后挪动几步。
“怎么？你在害怕？”
玄烨撇头看向正前方的火炉，伸展着懒腰，“小伊，我不会伤害你。”
“我没怕。”
小伊吧唧着嘴，往前走去，“我只是你觉得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人能活到五百岁。”
“呵呵，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而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玄烨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小伊，慵懒的说，“小家伙，山海会在凛动逝去的时候出现在彼岸，这是你唯一离开此地的机会。”
“我的父母呢？七谏大哥说我的父母化作了孤岛。”小伊鼓起勇气问道。
“航灯会指引着你们回去。”玄烨闭上双眼，懒散地侧躺在地上，火光在她脸颊上不断飘曳闪动，“七谏会努力送你回去，他自幼就守护着星辰和大海。”
小伊撇头仰视站在她身边的叶七谏。
“玄烨，你又在窥探他们的秘密。”叶七谏盯着玄烨的侧背。
“没有。”玄烨回答。
“我听见了喧嚣，你把他们都放了吧。”叶七谏看向火炉。
“唉，我只是在看他们的过去。”
玄烨叹了口气，犹豫地打了一个响指，尖锐驳杂的声音倏忽间从火炉里漾出。
小伊还没反应过来，整间屋子就是变得光怪陆离和喧嚣，浓雾从火炉里溢出，化作一头头五爪的飞鸟，哗啦啦的从她头顶上飞过。
她被吓了一大跳。
“飞鸟三旬终化蜉蝣，欢苦一世不过云烟。”玄烨嗤笑了声，略微寂寥的说，“七谏，我就是无聊，想看看他们的一世。”
“他们只有三旬的时间追忆过去，你何必拘禁他们。”
叶七谏牵着小伊的手，缓缓的走出屋子，“这个孩子有多大的几率化作飞鸟？”
“不知，一切都由她。”
玄烨晃晃头，拧头瞄了眼叶七谏的背影，“哦，对了，我们没有煤油了，你去镇子买一点儿。另外，你帮我买点儿好吃的东西。”
叶七谏没有吭声，带着小伊走向甲板。
“它们为什么都没有双爪？”
小伊仰头望着从屋子里掠出的飞鸟，“它们停不下来，会死吧？”
“它们只有三旬的时光，最后将化作蜉蝣驻足孤岛。”叶七谏低头看向小伊，犹豫地说，“你要是没能及时回去，那也将化作无爪的飞鸟。”
“我不懂。”
小伊困惑地摇头。
“不懂就算了，小孩子也不需要懂这些。”
叶七谏揉了揉小伊的脑袋，仰头望着壮阔的大海，无数的飞鸟从他们两人头上掠过，一刻也不停息的胡乱飞远。
这些都将是彼岸的游魂，飞过彼岸的天际就将忘去所有，化作驻足孤岛的蜉蝣。
第二章 飞鸟与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