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的手揪一把古丽头顶上的毛恶心恶心她的,看这轻轻一吓就巨怂的做派,倒是凌俐哭笑起来,只好狠狠弹了它的鼻头一下以示惩戒。
搞定了古丽,她终于想起来应该对帮她抓狗的人道谢。
一抬头,凌俐愣了愣。
眼前这个帮忙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穿着一套灰色运动服,留着利落的平头,手里也握着牵引绳。
细细的眉眼说不上好看,不过看起来很精神,腰板笔直,有几分独特的气质。最关键的是凌俐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谢谢。”凌俐说道,还是无法把这张脸和脑海里的人和一个人对应起来。
那男人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眼睛直盯着古丽看:“这是霍夫***犬吧?”
凌俐偏着头回忆了一下,好像当天那邻居说古丽的品种确实是这个来着,于是轻轻点头。
男人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这狗可不常见,国外买的吧?哪个犬舍?”
凌俐不太想和陌生人说话的,尤其是在她现在急着想要洗手去除掉满手异味的情况下。
可眼前这人笑得眉眼弯弯很是讨喜,刚才又帮她捉住了狗,她实在不好冷着脸。
她牵了牵嘴角,只好礼貌地回应:“这狗不是我的,我只是帮忙遛。”
“哦!”男人了悟,扬起下巴嘴角的笑意更浓:“我看你每天牵着两个大家伙,以为你肯定很喜欢狗,原来是代人受过啊。这俩货可难缠,能吃能拉能造的,一只狗抵一个熊孩子,你还要拉扯两个,可比当爹妈还辛苦呢。”
凌俐苦着脸心不在焉地敷衍:“是啊,确实很辛苦。”
说完,她把右手悄悄背在身后,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刚才出的丑。
然而那男人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向她伸出右手,似乎想要握手的模样:“我是谢柯尔,很高兴认识你。”
见实在藏不住了,凌俐尴尬地笑笑:“我是凌俐,不过握手就不必了吧,我刚刚才……哦,刚刚才收拾了狗便便的。”
好在她急中生智编了通瞎话。不过一说完,她更加心虚起来,脚步轻移一步拿身体挡住谢柯尔的视线,不让他有机会注意到她见不得人绿哇哇的右手。
谢柯尔被拒绝也毫不在意,笑了笑就收回手,扬起下巴指着不远处的一只狗:“我没你惨,家里就一只小祖宗。看,就是那边那只会飞的拖把。”
凌俐实在不想再??孪氯チ耍???罚?谎劬涂吹讲莸厣贤娴椒善鸬幕疑?擅扇???⑾裆?饕话愦怪毙?易牛?钌??恢灰贫?耐习选
饶是有火烧屁股的事等她,可拖把狗狗那逗趣的模样让她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也终于想起之前确实见过谢柯尔遛拖把,所以觉得他有点面熟。
终于还是忍不住,她咬了咬嘴唇下了决心,对谢柯尔说:“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狗,我去趟洗手间?”
谢柯尔勾起嘴角:“没问题,你去吧。”
凌俐点点头,赶忙向几百米开外的公园卫生间跑去。她可得速度快点,毕竟把狗狗托付给不认识的陌生人有些冒险了。可让她牵着两只一点都不听话的狗狗去洗手,实在太有难度。
她心事重重地跑着,却忘记收回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
谢柯尔发现了那可疑的淡绿色,愣了一愣。
一低头,他看到了脚下沾着不明物体的树叶,看到了不远处花坛边那摊不大成型的便便,看到了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上清晰可见的滑痕迹。
他瞬间明白过来。难怪刚才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味,原来来源竟然是这样。
十分钟后,凌俐归来。
她快把自己右手给搓到脱皮了,又在冷水下冲洗了好久,表面上看起来干干净净了,可凑近鼻子还是有股若有若无的怪味。
要不是急着回来领米粒和古丽,她还能洗上一小时的。
谢柯尔倒是在原地等着她,看她回来垂下眸子似不经意地瞟了瞟她冻得发红的右手,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凌俐从他手里接过牵引绳,再次表示了感谢,准备离开。
她可得赶快回去了,当务之急是拿刷子蘸着消毒液好好刷刷右手,不放过每一寸皮肤的纹理和指甲的缝隙。
“让狗狗再玩会吧。”见她要走,谢柯尔微笑着挽留。
凌俐张了张嘴刚要说不,谢柯尔已经抢在她前头开口:“我看你这手里的两只狗都有些发胖了,腰部线条已经开始不明显起来,可得加强运动。要不然,太胖的狗容易生病,关节也容易出问题,特别是阿拉斯加,如果长期处于肥胖状态的话,很容易患上胰岛腺肿瘤,那时候脚掌浮肿开裂,连路都没法走。”
这话说得凌俐也警醒起来:“真的胖了?”
谢柯尔点头,言之凿凿:“是,这可都是工作犬,运动量不够很危险的,好容易出来一趟,就让它们多动动吧。”
又躬下身子摸摸古丽的头:“你看,晒太阳太少,狗狗的毛色都不那么润泽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他真的懂狗说到了点子上,凌俐似乎也觉得古丽的毛色似乎有些黯淡了。于是,同意了他的建议。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三只狗狗在草地上嬉戏玩耍,而谢柯尔和凌俐在草地的围栏边守着。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个虽然有心找话题,可无奈凌俐心不在焉。
她始终觉得自己身上有异味,所以不自觉地想要离谢柯尔远一点。
谢柯尔又一次看到凌俐偷偷提起右手,装作不经意地飞快一嗅,之后眉头微拧愁眉苦脸,又偷偷向外挪一步似乎害怕他问道异味的样子,真的很想笑。
刚才她都快把手上的皮洗掉了,什么都该洗干净了,可她还在犯着疑心病。
真是傻乎乎到有些可爱。
低头掩住笑意,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拿出专用的口袋走上前去,他捡起那一团狗粪又扔进垃圾箱,淡淡地说:“太没公德心了,公共场合也不收拾狗粪。”
本来以为这举动会让凌俐点赞的,却不料她跟被谁踩了尾巴一样差点跳起来,之后急匆匆唤回两只狗要走,眼神飘忽很有些心虚的模样,甚至都没心思跟他正正经经说声再见。
临走前,谢柯尔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句:“我周一三五在这里遛狗,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啊。”
凌俐转头对他笑了笑,心里却嘀咕着她才不会再来这让她出了个大丑的地方咧。
不知道是不是跟新伙伴玩得太兴奋,还是古丽来了场华丽的冒险,反正两只汪星人在回家路上不肯老老实实走了,一蹦一跳到处乱蹿,老和凌俐唱反调。
到了一个岔路口,两只狗又开始南辕北辙起来,凌俐一手拽着一个,怎么都拖不回来。
某急着回家的遛狗小妹心急如焚焦头烂额,谁知道电话又不识时务地响起来。
好容易镇压了要造反的熊孩子,凌俐掏出兜里的电话,看屏幕上闪烁着有些眼熟的号码,迟疑地接通。
电话那头同样是有些熟悉又让她辨别不出是谁的低沉男声:“喂?请问是凌俐小姐吗?”
凌俐答了一声是,狐疑道:“您是哪位?”
忽然间心念直转,难道是她投的简历有回音了?怎么这么快?以前可都是石沉大海来着。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人又是一把寂寞如雪的嗓子:“一周前你才打了人家的脸的,结果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第十六章 踯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