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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沉眠[2/2页]

废柴律师擒神记 兜兜搬小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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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跑进他的菜地和果园,那就可凶可凶了,我亲眼见过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被他骂哭捂着脸跑了再没回来过,咱们还是不要去讨嫌了吧。”
      她满脸认真的神色,倒是说得凌俐心里怕怕的。
      还别说,南之易只要不笑的时候真的蛮凶的,语气是满脸胡茬的模样,故意装出凶相演个南海鳄神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于是,她也就不乱想了,安心住了下来。
      一切都平静安好,工作也轻松得很,只是,因为认床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她摸摸泪湿的枕头,始终记不起梦到了什么和为什么哭,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又一次在早上六点就醒来,凌俐再一次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哭着醒过来的,眼角都是湿的,一阵怔忪。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恍惚记得好像有一汪水,恍然记得有漩涡在她头顶上打转,又恍然记得好像有一双手,想要把她拽出水面……
      抱着膝盖在床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等听到荀阿姨起了床开始忙碌的声音,她也穿戴梳洗好,推开门跟荀阿姨说她下午回来,开着南之易的车,去向南溪市中心的方向。
      她的家人,当年葬得离凌家坡很远,已经跨域南溪市区,往更偏僻的东北方向去。
      原因无他,那片墓地那时候刚刚开发出来,价格比较低,她当年手里剩的钱不多,只能负担得起那里。
      虽然偏僻,不过环境着实不错,青山绿水的,也远离这城市的喧嚣,这七八年过去,选择在那里下葬的人也越来越多。
      经过市区的时候,凌俐停好车,找了家花店买花。可是,普通的花店哪里找得到她要的菊花,不得已只好买了康乃馨、百合和满天星,扎成大大的一束,又裹上淡黄色的包装纸,倒是赏心悦目。
      在经过超市的时候,她想了想,迈步进去,买了几包烟,一瓶酒,还有些果冻、布丁,最后拿了辆玩具小汽车。
      这一下子花去了好几百元,凌俐却丝毫没有平时精打细算的模样,只一直冥思苦想着还有什么可买的。
      买完东西,凌俐在街心的小花园里坐着,听着耳边行人口里熟悉的家乡话,直到手脚都冻得有些发僵,她才又起身,到附近的停车场里取了车,独自往墓园的方向开去。
      到达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墓园下停车场里就稀稀拉拉几辆车,说不上冷清,也绝对不热闹。
      在墓园的经营部里买了些香蜡纸钱,又借了小水桶和抹布,凌俐提着一大包的东西,慢慢走上山去。
      空气里弥漫着鞭炮和香蜡燃烧后的味道,烟熏火燎地,还有些呛眼睛。祭拜的人已经渐渐散去,都朝山下的方向走去。
      赶在春前来扫墓的人通常都是一大早就来,喧嚣的一阵鞭炮、烧掉一堆纸钱,再细细给墓碑擦洗描红,接着在亲人墓碑前祷告一番对来年的期盼,最后收拾了东西高高兴兴回家过年。
      凌俐故意来得晚,就是不想赶上别人一大家子簇拥着墓碑的场景,免得显得自己孤家寡人格格不入。
      路边的松柏已经比去年高了好些,而墓碑也成片地增加,越修越奢华,几乎是清一色的深黑花岗岩的碑面,和她家人泛白的汉白玉墓碑比起来,高档得多。
      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凌俐终于来到他们长眠的地方。只是,还没靠近,就发现眼前的场景和往年有些不同。
      预料中破败荒芜的景象并没有出现,那两块写着她家人名字的碑,虽然依旧是有些风化的模样,可碑面上干干净净似乎刚擦洗过。
      一边是“慈父凌家戍、慈母张守玉之墓”,一边是“爱弟凌?F之墓”,简简单单几排字,末尾就“凌俐”两个字,跟旁边墓碑上立碑人位置密密麻麻一连串的署名比起来,显得无比孤寂。
      不过,碑上的字却一点都不冷清,仿佛刚刚描过色一般,金灿灿的很是显眼。
      凌俐愣了愣。
      这明显是有人来过的痕迹,而且,看墓碑前地面上燃烧过的痕迹还很新鲜,似乎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
      立在原地想了想,她实在没有头绪,完全想不出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关注她的家人。
      想来想去没结果,她干脆放下手里的袋子,将准备好的东西在墓前摆好。
      酒和烟,是给爸爸的;一大束花,是妈妈的;零嘴和小汽车,自然是小?F的。
      等东西都摆好,凌俐跪在墓前,默默地点燃香蜡纸钱,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那起没有结果的案子堵在心口,她还是和往常一样,什么话都说不来。
      等香烛都燃烧完毕,地面上一堆纸钱也化作深黑的一堆灰,凌俐站起身来,擦掉被烟火熏出来的泪,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双腿,准备下山。
      本想原路返回,可她在下山的岔路口来来回回几次,还是没有下山。
      凌俐叹了口气,终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埋葬凌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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