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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三日,暑气正当头,清晨的空气中还有着一丝丝清凉的风,早起的人们开启了一天的生活,不知为何有一片早落的叶子已然枯黄,无力的飘荡在风中。
      齐铭禺面无表情的骑在马上,走在队伍前面,旁边矮半个马身的是东至。
      后面紧跟着一辆马车,马车挂着厚厚的帘子,里面坐着二爷齐铭舟,手里紧紧抱着一个黑布包着的包裹。
      刚入济民巷,早有家仆跪了一地,齐齐哭喊道:“老爷回来了!”
      齐铭禺依旧神情麻木的前行着,直至府门口,门里家眷跪倒在地,哭喊一片。他下马,走至马车跟前,用车里能听到的声音道:“二哥,到府了。”
      车里先是递下来一把椅子,然后二爷的随从过来从车里抱下二爷,放在椅子上,又由两个随从抬着椅子往里走。
      二爷手里抱着包裹,面上疲惫,看不出悲痛,仿佛听不见耳边的哭声。嘴里大声说:“爹,回家了!”
      地上哭声更大了,有管事的把他们往灵堂引,有分心的人已经看出,齐二爷没有自己走路。
      一群人进了灵堂以后,二爷把包裹解开,里面白色坛子放在祭桌上。就有管事的领他们去旁边屋子换上孝服,回来后和尚已经开始诵经。
      齐铭禺跪在二哥身旁,如今二哥已经不能跪了,确切的说二哥一条腿已经废了,另一条腿也不灵活,不仅不能跪了,还不能走了,甚至不能动了。
      父亲的丧事,二哥只是作为长子出面,很多的事他都得替二哥完成。
      等一次哭灵结束,他见二哥依然不作声,而大家的眼光充满着疑惑,他只得开口把父亲和二哥的事情简单说明一下:“二哥战场伤了腿,捎信给我接他回中原医治,到了边关才知道父亲为国捐了躯!却是路途遥远,无法接父亲尸首回家乡,只能带父亲骨灰回来。”
      众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老爷回来的只是一坛骨灰,也体谅二爷只能坐在椅子上由随从抬着。
      只听的有呜咽的哭声响起,悲痛带着无奈,众人望去,只见二娘子咬着手盯着二爷的腿,不让自己哭出来,却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哭泣。
      白家一众女眷,紧紧围着二娘子,生怕她挺不住。
      二爷麻木无神的眼里迅速汇集了泪水,唰的一下掉出来。
      连城将军府的丧事办的很是风光,灵棚从济民路一直搭到三义路,前来吊丧的人络绎不绝。
      连城大半的人都知道皇上下了诏书,赞老将军为国捐躯,为国之表率,封毅敏将军,二爷英勇杀敌,封毅勇将军。为他们连城能出两位将军感到自豪。
      更有热血者自发来悼念老将军,每日里文人来念悼词祭文,武人来磕头作揖,要追随毅勇将军征战沙场。
      更多的是冲着齐大老爷齐丛路来的,如今这位工部侍郎怕是借着将军弟弟的热孝要升迁了。总要来给他捧个场面,混个脸熟。
      齐铭禺冷眼看着这一切,人死如灯灭,再多的封赏也不过虚名。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有多少人真正的悲戚?看五哥嘴角偷藏的笑意,仿佛府里举办的不是丧事。
      而他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伤悲了,太多的事情烦扰着他,烦扰的他无暇悲伤。
     

第98章 葬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