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仔细看看，钟离注意到她脖颈和右手手臂上缠绕着浓黑的烟雾，烟雾不停地试图侵蚀凝光身体的其他地方，但被微弱的金光阻拦，那种侵蚀十分缓慢。
顺着金光来处看去，钟离看到了她腰部挂着的神之眼。
竟然是神之眼。
这么说起来，闻百识说过在现实世界里看见过凝光的神之眼来的？
不过神之眼这东西也不是凡物，闻百识在现实世界里拿到的怕不是神之眼的空壳，真正的神之眼肯定不会离开自己的所有者。
比起这个，神之眼已经十分暗淡的光才让钟离眉毛一皱。
“有几个星期没见了，凝光，不过现在不是述旧的时候——失礼。”
钟离盯着那颗神之眼，道了声失礼就抬手用掌心隔空虚抚神之眼，同时从自己的魔神核心中引出岩元素力注入神之眼中。
虽然钟离自己的岩元素力也是用一点少一点，但这点岩元素力能换凝光一命，还是十分划算的。
凝光的神之眼重新被岩元素力充满，人也眼看着精神起来——连身体的透明度都下降了，色调也变得更为明亮。
现在的她，不用元素视野仔细观察已经看不出是生魂还是活人了。
连腐蚀她灵体的黑气都被金光驱散了不少，从浓黑变成了较深的灰色。
给神之眼充完能，钟离一抬头却对上了凝光复杂的眼神。
“果然如此……果然智慧主大人说的没错，您就是……就是……”
她轻声说着，肩膀却控制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但她的目光始终直直地盯着钟离，仿佛害怕不盯紧了下一个瞬间，钟离就要跑掉。
同时她的眼神又是如此怀念，好似是在看暌违了一个世纪的故人，又好像是在看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那怀念中甚至还夹杂着痛彻心扉的哀伤！
她动了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个笑容。
但笑容没有扯出来，她眼角却先红了，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凝光如此要强的一个人，竟然没有掩饰那滴眼泪，她带着泪露出了笑脸。
笑中带泪，泪中有笑。
“……凝光？”钟离小心翼翼地呼唤今生师妹的名字。
钟离也跟人类生活了几千年了，自诩对人类的感情还算理解，但凝光这是什么情况他一时也拿捏不住。
为什么凝光看我，是这么一副表情？
这种表情我可是知道！
——无妄坡那边的阴阳交界出，那等人等了几十年的老鬼，终于等到自己等的人的时候，可都是这幅表情！
问题是今生钟离和她可是几个星期前刚见过面，还一起讨论过一个投资项目呢！
就算是前世，摩拉克斯也没在她面前露过脸，往生堂的客卿钟离跟高高在上的天权星更是只有点头之交！
——她这是把我当成谁了？
凝光不语，她只是怀念地看着钟离。仿佛现在什么也没有仔细看看钟离这件事重要。
“凝光？”钟离加重了语气，“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师兄啊。”
“……是啊，‘今生您是我的师兄，这没有错。”
凝光这才擦了擦眼角，吐出重重一口浊气。
然后，终于对钟离露出雨后天晴一样的笑容。
“但是，请允许我这么说——好久不见了，帝君，一世不见了，您可还好？”
第17章 帝君，好久不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