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经费是不会有了。”
声音很轻柔,像是和曦的微风卷起地上松散的落叶,是那么的平静,却又带着几分矛盾的无奈…
是梅伸出手拦住了顾铖,她将手放在了顾铖的肩膀上,使他将思绪回归了几分。
恍然间,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样,除去破碎的玻璃和升起的寒潮外,好像刚才的爆炸真的只是错觉。
待风平浪静后,几位自诩为“高级人士”的家伙们试探着从桌子下面冒出了头。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与刚才的风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地中海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瞳孔中还带着对刚才的恐惧与慌乱。
冬天已经过去,可还是有点滴星火般的雪花从破碎的窗口由风带进,下降的温度根本看不出丝毫春意。
除去正在扶额无奈中的梅,就只剩下一脸笑呵呵的顾铖还在会议室的圆桌位置上。
“怎么了诸位?我就打了个盹,怎么各位就如此狼藉呢?”
顾铖虽然是用开玩笑的口吻所说,但其中那冷冽的语气让人有些胆寒。
众人那颤抖的身形刚刚站稳,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顺着声音移动到顾铖那边。
而他们颤抖的嘴唇和哆哆嗦嗦的口型分明在说“怪物”两个字。
“怎么都这么看我啊?我刚才…真的就是打了个盹,至于用这么怪异的目光看我吗?”
顾铖深邃的眼眸仿佛隐藏在寒潭之渊中最为阴冷的毒蛇一般。往日的嬉皮笑脸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阴沉的冷笑。
他双手交叉合拢起来,抵着下巴,颇带几分上位者的的气场铺天盖地般涌了过来。
“抱歉各位,看起来这间会议室的质量不太好…只是一点点不受控制的崩坏能泄露就产生了这种意外。”
梅站起身,推了推眼镜,面容带着歉意,向场上的众人出声道。
“这是我们的疏忽,还请各位谅解,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还容我们告退…这次的意外我们会承担相应的责任,我们…清者自清。”
梅点了点头,笑眯眯又腹黑的样子宛如一只笑面虎。
随后她不由分说的拽起阴沉的顾铖,向出口走去,留下了原地还在面面相觑的科研人员们。
“疯子!怪物!二号实验室的全是怪物!”
地中海癫狂的挥舞着他的双手,潮红的面容十分不正常,好似成为了丧失理性的野兽。
“我要向总部抗议!梅比乌斯和她那一个实验室的成员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应该把她们全都关起来!”
剩余的人们都是用激愤的态度抗议着根本没有参与此次会议的梅比乌斯,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他们内心的恐惧。
风缓缓吹了进来,雪花虽以消失,但那股凛冽的寒意依旧让人难以与之相处。
恐惧在每个人的心中生根发芽,被阴影浇溉并缓缓成长,最后成为他们最不可避的梦魇。
议论依旧流动,恶意本源流通,世俗本就如此,不是吗?
至于他们的抗议与恶意又是否能影响到顾铖或是梅比乌斯…
普通人对于世界的认知总会停留在某个位置,也就是所谓的理知限制。而总部的那群的老顽固即便再愚昧,也不会放弃梅比乌斯这种天才。
底层的基础已经很牢固了,他们不缺这种稳固当前状况的庸才,只有梅比乌斯这种足够创新还有对抗崩坏的枭雄才会真正带给逐火之蛾实质性的利益。
知识领域上,梅比乌斯有大量尖端领域的知识转换性思维,各种理论满天飞。
更别说是对抗崩坏的这种领域了。
不说别的,光是梅比乌斯的战力就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匹配的。
逐火之蛾最多就是克扣一些经费罢了。
一片哀怨伴随着缕缕寒风,带不走人们心中滋养的恶意,也没办法消除人与人之间的偏见。
认知不同,人们看待世界的角度也不同,所拥有的行为举止也不尽相同。
这是个体的差异,与整体又形成了结点,是不同的丰富性。
…
走出会议室,顾铖才将那种烦闷的心情暂且压了下去,可心中的不满依旧存在。
“我说,你这个单细胞的家伙不知道稍微收敛一些吗?”
梅叹着气,用很是无可奈何的目光瞥向他,语气中也是带着些许忧愁。
“以为梅比乌斯不在他们就有嘲讽的对象了吗?”
“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态,”
“愚昧无知,毫无底线,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在逐火之蛾里顺风顺水?”
顾铖冷冷的说道。
又是一道叹息,梅甩了甩头。
“这不过是为数不多的一次而已,我可是经历了不少次这种情况,虽然也尽力用实验结果堵住他们的嘴,但…”
梅试图劝解顾铖,却完全忽略了后者的倔强。
“没有效果,不是吗?仅此一次,我已经打出了和梅比乌斯差不多的‘外号,这种情况完全可以通过威势来强迫他们闭嘴。”
顾铖冷哼一声,眼眸中是梅无法理解的凛冽。
“我…”
梅哑了火。
她这才发现,顾铖和凯文并不一样…相对于凯文特殊的付出,顾铖更趋向于个人的领域。
顾铖他…是全然不顾结果的。
“抱歉…我没什么,只是为梅比乌斯鸣不平罢了。”
“为了全人类的未来奉献出来的力量最后却被她所珍视的人倒打一耙,换成我,可能早就放弃了,而梅比乌斯她…”
“她不过只是区分开人类的个别定义,我在想,这样的世界真的值得吗?”
顾铖一边说着,一边向通道得出口走去,显得如此绝对,没有丝毫停留。
他的背影在梅的眼中愈发深邃,像是逐渐离开这条道路的雏鹰,不成圣果,皆有败途。
他,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顾铖…”
梅缓缓伸出手想要握住那消散的影子,却最后还是没有跟上。
犹豫中的风铃被不会停留的手所拨动,阵阵涟漪随同清风发出悦耳的清脆,可它挽留不住风,也迎接不来参与一生的人。
就像梅可以理解梅比乌斯的理念,却并不会赞同和参与。
顾铖可并不像她这么理智…
“梅…你是知道的,梅比乌斯所定义的人类与平常人类并不同。而如果有个时期一定要做出选择,我从来不会偏向于某个方面。”
“呵,我所选择的,从来都是梅比乌斯与她所存在的世界罢了。”
顾铖向后挥了挥手,阴影盖在他的半张脸上,好像是什么流动的面具。
梅的心猛然揪了一下。
“顾铖!你知道这会产生什么后果吗?我们…凯文他又会如何?”
梅大抵是猜到了什么,面容上浮现出来些许的焦躁不安。
可惜,她,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恍惚,顾铖的身影已然消失,而梅伸出的手也随着影子的消失而僵在了半空。
“顾铖!”
一声猛烈的呼喊声穿破云霄,试图冲向迷途之人,但…
正如之前所说,差异早已固定在人们的心中,无法改变,无法理解。
第57章 无聊的会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