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地上的顾铖有些狼狈，魂体很淡泊，面露疲惫，眼中有些无神。
可以看出他现在状态的，除了那双散发着湛蓝色光芒的眼眸外，就只有身上的龙纹还在绽放着。
不远处的冰晶龙卷里传来了萨菲隆的阵阵龙吟。
“所以…”
“时间是不多了吗？”
顾铖并没有任何怪罪小黑的意思，只是缓缓吐出了一句很是平淡的话。
小黑点了点头，随后抬手一挥，天空中再度传回来梅比乌斯的身影。
“梅比乌斯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加快噬界之蛇的力量，顺带着配置出可以缓和你肉身的药剂。”
小黑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缓和…肉身？”
顾铖有些疑惑，但小黑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而是抬起长枪直对顾铖。
“斯卡蒂为你付出的太多了，若最初被选中的人是我，那?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机会再度反扑，你所珍视的人也不会忘记有你的世界。”
话音传到顾铖耳中成为推动心脏的某种力量，阵阵钟鼓齐鸣，难以压制的窒息感涌上心头，让他有些昏沉。
顾铖叹了一口气，脑海里的那道身影愈发模糊起来，除去一人一剑一树的画面外，他竟是有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可以改变结局的叶子并不多，顾铖，拿出你曾经的信念，向我证明，你就是顾铖，你有被选中的资格。”
“既然梅比乌斯愿意提高你肉体的上限，那我便为你改变灵魂的框架。”
“可…若你只是如此，那还是算了吧…”
小黑继续刺激着顾铖。
他…没有办法。
或者说，用牺牲现有的一切去换的机会的选择是他所厌恶的。
不是神就没办法对抗神…
没有核心就没办法和?争夺虚数空间的归属。
不彻底融合刻印就不能改写现有的结局。
“顾乘。”
顾铖没有称其为小黑，而是很正经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说过，我是顾铖，也只是顾铖，不是其他人，更不会是谁的替代者。”
“但…”
“我总要展示一下自己活下去的价值吧？”
顾铖眼中的光芒愈发深邃，冰蓝色的雪花烙印上心中浮现出灿金色的龙纹虚影。
身上的纹身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夹杂着不远处萨菲隆的龙吟声，那道纹身变成了真正游荡的龙魂，围绕在顾铖身上。
他脚下升起一面六角雪花纹路的法阵，大量能量汇聚着，形成和脑袋大小差不多的颗颗透明球体，颗颗联系，颗颗环绕，好似银河系一般，好似它们都是太阳…
冰蓝色的火焰不知道它是寒冷还是炽热，但总归是有些震慑力的。
咚…咚咚…咚！
健稳有力的心跳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这片天空中的雪花开始朝着顾铖飘动起来。
他持剑而立，黑色的碎发中隐约出现了些许蓝色。
阵阵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冲去，唯有到达顾乘那个方向才停留下去。
“太杂了。”
顾乘并没有感到吃惊，好似在他眼中，顾铖本就该如此。
“一味地繁华并不能增加你的胜率，你要做的是融会贯通，并结合众家所长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挽歌］属于顾铖，律者属于崩坏，神格属于斯卡蒂。”
“那告诉我，你‘本身的力量呢？”
小黑话音刚落，身影便瞬间消失，眨眼间就来到了顾铖的身边，呼吸间便已是一次交锋。
长枪横扫，长剑格挡，突刺、斩击…
一时间仅是武艺的交锋，二人皆没有落于下风，只是拼的个平手。
但…
顾铖可是用上了可以用的全部增幅，而顾乘仅仅只是武艺。
“凛冬、寒冬女神。”
“萨菲隆、超越律者核心。”
“挽歌、轮回。”
“告诉我，你的胜算在哪里？你口中的价值又在哪里？”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每句话结束，顾铖面对的压力就增加几分，凛冬受到的压迫就多了几倍。
嗡～
顾铖手中的凛冬不爽的发出阵阵剑鸣，连带着萨菲隆的龙吟声，竟是抵抗住了小黑越来越沉重的攻击。
“一些特效就让你如此自信吗？”
就在顾铖以为可以抗衡小黑的时候，对方却说出来一句让他心中警铃大作的声音。
“你是他，却也不是他，现在的你并没有让我看到丝毫的希望。”
话音刚落，小黑手中的长枪瞬间爆裂，阵阵冲击将顾铖震出很远。
“黎明之歌。”
顾铖还未反应过来，小黑确实用上了挽歌的力量。
地面震荡，冰雪飘零。
那天空中惊人的暴风雨让顾铖看到了绝望，世界末日一般的冰锥好似一张大手，狠狠的向顾铖压迫而来。
还试图用凛冬抵挡的顾铖却又遇到了变化。
是小黑。
他丝毫没有留情，或者说，他并没有留给顾铖丝毫还手的机会。
他要让顾铖知道真正的差距。
“悲鸣挽歌、永潮悲鸣、不朽赞歌…”
顾铖在被冰雪充斥的天空中看到了记忆中的影子。
没时间考虑小黑为何会用挽歌，也没时间感叹那好似瞬发的技能。
一道道束缚、一根根冰柱、一面面冰幕…
顾铖手上的凛冬被冰雪覆盖，他的身体也被寒冬彻底控制。
是冰牢？是炼狱？亦或者是升不起丝毫反抗的绝望。
小黑连神力都没有动用，只手便秒杀了顾铖。
近在咫尺的攻击和已经失去的信心…
自己…真的不是他，做不到什么呢。
浓浓的无力感，阵阵窒息感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一同消散在这片空间中。
“哦，放弃了吗？”
突然间，空间中的一切好像都被按下了暂停，黑白二色笼罩在这里。
静止的龙卷，呆滞的顾乘，不再流动的冰雪…
“虽然小黑没有下重手，可对你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啊～”
熟悉的声音从顾铖耳边传来，好似是自己的自言自语，也好想是小黑的调侃。
可…
明明小黑也被暂停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些许流光从他视线中流动起来，一个深蓝色的虚影浮现，好像是小黑，又好像不是。
“嘘！”
那个人影很是俏皮的对自己竖着手指示意不要出声。
“让?发现就不好了。”
“你好啊～”
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总感觉很熟悉，卡在喉咙的疑问带着迷茫停在脑海里，让人费劲心思的感到窒息。
那道虚影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任何话，再次化为缕缕流光融入自己体内。
“别担心，你，就是你自己。”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后，顾铖好像松了一口气，却同时又有些委屈。
大把悲伤涌上心头却无法抑制。
崩坏能稳定了许多，四周的能量好像和自己有了什么建议。
无论是身上的纹身还是手中的凛冬，顾铖终于感受到了那种不可言说的、久违的熟悉感。
唰！
说时迟那时快，在顾铖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同时，时间流动起来。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那些攻击，不同的是，顾铖看到了小黑严重的失望。
只是…
这次，顾铖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自己。
手中长剑已经恢复，身上的束缚被层层虚影解脱。
顾铖微笑着，挥出了手中的长剑。
“悲鸣…挽歌。”
微薄的剑气，和缓的剑意，没有丝毫特殊，也没有任何亮眼之处。
好像…
它只是一道风，只是一道流光。
刹那间，漫天飞雪逆转，蓝冰碎晶凝聚，冰幕破碎，冰锥冰柱倒塌，天地间仅有这一剑。
小黑的眼中重新被顾铖的身影覆盖，除了那一剑外再也接受不了其他事物。
一抹惊讶覆盖在他的脸上，却很快又被欣喜所代替。
顾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顾铖挥出这一剑后，身形虚幻起来，萨菲隆的魂体重新变为纹身，好似透支了一切力量，只是眼中的光芒依旧如此闪烁，带着对一切的坚定。
长剑名为凛冬，来自凛冬，属于凛冬，自然也会绽放在凛冬。
剑鸣龙吟，悲鸣挽歌。
是开始，也是结束。
来自过往，重新生于现在。
这一招，叫做…
悲鸣，挽歌！
“这…”
“就是我的价值。”
顾铖笑着说道，对着小黑，他重新找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
言此结束，他的身影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开始消散，最后不复存在。
反观另一边，顾乘微笑着迎接那一剑，满眼都是那道剑气。
“是啊…”
“所以，我只会是顾乘，而从来都不是顾铖。”
小黑笑盈盈宛如解脱一般准备硬接那一剑。
最后，一道倩影瞬间浮现，素手轻轻一挥，那道剑气在顷刻间消散，好似从未存在过。
“我的使者，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选中顾铖的是凛冬女神，可斯卡蒂本身…”
“选择的可是你啊～”
倩影轻捋长发，足以让万物黯然失色的面容上带着对顾乘的宽容。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全心接受她的使者。
“顾乘，我的使者，辛苦你了。”
斯卡蒂抱住了小黑，好似可以包容一切的胸膛埋住了后者的脑袋。
是莲花的馨香？还是山泉的清甜？
那都无所谓了。
顾乘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
真的挺孤单、挺疲惫的。
至于顾铖？
他不想管了。
已经尽力了，不是吗？那一剑已经表达了他的信念，也让他看到了久违的那个人。
天地间冰雪飞舞，好似飘落的樱花。
任谁都没发现，有一道流光缓缓融入了顾乘的体内…
第38章 实验室风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