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才远远踢到这凉州来……哈哈哈,好!如今眼见我大仇得报在即,却落入你手,算我倒霉……没关系,只要凉州一乱,你的头颅又能在脖子上放多久?来,来啊!老子只求一死,怕个屁!”
一腔热血激昂的话吐完,马钱却见到青胆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叹息着微微摇头。他正自狐疑,突然一直站在那暗处的人走到了跟前来,随意将那几十只红烛挪开了一些。没有那么亮了,马钱这才得以看清四周。
这密室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林夔止刚才坐的一张圈椅,放在屋子中央。想必刚才他正是淡然地闲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听完了马钱的所有怨言。
此时凉州牧只穿了一身黑衣,身姿挺拔,面色如常,哪里有一分中毒的样子?
“林夔止,你这个……”马钱大惊,还待再骂,林夔止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朝门外叫道“铜芸,进来。”
“是!”门外人立刻回应了一声,看来是已经等了许久。和铜芸一起进来的还有几名州牧府的部曲,他们手里提着四副麻布,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纭钡匾簧?釉诼砬?媲啊
麻布落地散开,四个人的尸体便暴露在马钱的视线里。两个女人,两个男孩。女人是一老一少,男孩则是双胞,看上去至多只有六岁。人是用石灰裹着的,衣服未坏,容貌依旧清晰可辨,但是身体上几道刀疤纵横的地方已经腐烂,显出可怕的黑红色彩。
马钱一看到这四具尸首就懵了,呆愣当场,眼睛痛苦地鼓了出来。直到过了半柱香功夫,他才如同看到了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般尖利地惨叫起来“阿娇,娘!大全小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看仔细了,马钱。”铜芸冷冷地告诉他,“人是我从土里挖出来的。这大冬天的都生了腐烂,已经死了至少一个月了,这可不是我家主子动的手。”
马钱彻底傻了,他涕泗横流,哭得不能自已,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精神崩溃!“我错了!我错了!!林大人,求你为马钱一家老小做主!求求你!求求你啊!”
此时青胆得了林夔止的意,便将马钱松绑放落在地上。他一着地便跪下疯狂磕头,“??纭奔干??螅?钔繁闶且黄??魅饫茫?拔胰?校∥叶际翘?前菰掳桌墙痰脑羧私趟簦?凳钦庋┰治烈叨寄私裆喜蝗剩?旖翟钟诿褚玻∥移涫凳遣恍诺模?伤?牵??窃缭谖烈咂诔酰??壹宜屠戳艘恍┙讨忻芤???凳浅粤司驮僖膊换嵘?×耍?馨踩欢裙?烈撸∥夷锷狭说保??业亩?映粤四敲芤??赡且┲灰???豢诰驮僖餐2幌吕戳耍∫坏┲卸希?蛉?硗囱魃?蝗缢姥剑×执笕耍?〉淖菔刮弈埽?蔽?烁福?形以趺慈绦目醋抛约旱亩?踊罨钐鬯溃∥抑幌胱?┣??业亩?印??幌氲侥侨涸羧司谷恍暮菔掷比缢梗∥?朔饪诹?救诵《?材芟麓硕臼郑。
马钱说话间咬烂了自己的嘴唇,想来是心痛至极,他又大磕了几个头,高声求饶“那瘟疫只是普通的草土瘴,患者暴死是因为我在烛火里下了毒,毒也是拜月白狼教的贼人给的,我实在不清楚是什么毒啊!林大人!小的已经知错了,我知错了——!!”说着说着,马钱的身子便开始不自觉地抽筋打摆子,似乎被无数蚂蚁啃噬般疼痒地他浑身抓挠。
铜芸通晓毒术,一看便知是那“帝流浆”药瘾发作,叹息道“你还在说谎。明明你也沾了那药,何苦让死去的儿子背锅。都说一旦沾上药瘾便再也不要脸面,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既然知道是毒,那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林夔止听完了马钱的供述,抬脚便往门外走,青胆、铜芸和几名部曲也跟了出去。马钱呆呆地跪在地上看着家人的尸体,密室大门被关死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房内还有那下过毒的烛火正在静静燃烧,顿时全身的血都往脑门冲“不,林大人!我什么都招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不想死!”
门却早已落锁,仿佛他的命运在这一刻已被敲定!
【70.连夜审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