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原来,是因为那句话,才使你决定从萧府离开的吗?”听到曲绛春的话,鹤长连言语间有几分诧异随后转为遗憾。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父亲对你的那份期望和信任,是我从来不曾体会过的,自从你的出现,父亲便从此只将目光放在你身上,所以他带着你东奔西走,却不让我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鹤长连满目忧色,苦笑着道:“你真是错怪了义父,当年义母葬礼的那晚他确实是说过那样的话,只是你却只听到了半句。”
“错怪?”曲绛春失声笑道。
“是,当年义母辞世,义父伤心欲绝,他对你和义母本就是心怀愧疚,又见你那般憎恨的神色,义父担忧你太过于伤心从此一蹶不振,那时他便自知身体状况不乐观,所以希望我能在你能接管珞州之前,好好守护珞州,从一开始义父便是寄望你能考取功名,待你有机会可以回珞州,延续他的遗志,而由我来辅助你共同治理珞州。”
鹤长连语气沉重,一字一句解释着。
“所以父亲才让你习武?才让你早早就跟随他在珞州四处奔波,处理事务?”曲绛春恍然,悲伤地冷笑道。
原来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那当初自己的离开,未免也太毫无意义了,那过去自诩离家多年所受的苦,瞬间也变得可笑,曲绛春心中悲恸不已。
“义父让我习武,是为了让我将来可以协助你,因为你身子不好,无法习武,所以义父让我习武,也是想让我以后能保护你,义父曾说,我与你二人一文一武,兄弟齐心,一定可以超越他,能让珞州蒸蒸日上。”
“既然义父是想让你以武为主,那么为何还要那么拼命教你习文?”曲绛春不想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他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便可以带着这一丝遗憾和恨意肆意活一生,如今知晓了那些过往,自己曾经的坚持的想法被打破,这令他心中更加难以原谅自己。
“义父说,如果我只是习武,并无法真正帮到你,州牧身边的人并不能单单只有武力,还需要可以与你相匹的智慧和默契。”鹤长连面对故人终于吐露了心事,这些年压在心头的重担似乎轻了几分。
曲绛春缓缓跪倒在坟前,哽咽道:“虽然我后来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离去是个错误却从未真正打心底里承认,原来一切只是因为我自己的任性的想法而已。”
年少时,曲绛春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有骨气且潇洒的决定,而却没有意识到,只是因为自己狭小的气量,导致众人都背负着一段这样沉重的过往。
“义父没有怪你不辞而别,而我也更没有资格可以怪你,只是萧府大门一直敞开着。”鹤长连擦了一下酸涩的眼角,声音也渐小了下去。
“父亲!”曲绛春垂着头,泪水肆意,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曲绛春只觉得心一阵一阵抽搐的紧,悲痛席卷而来,比那日父亲离世之时的悲伤更为猛烈。
“少爷。”晏安在一旁也看得眼眶湿润,于是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曲绛春肩膀,心中五味杂陈。
三人在山风中,相拥而泣,天地间仿佛都蔓延着不绝的悲伤。
第一百六十五章 悲伤过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