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拿来用用。”
说罢,孙无终抓紧绳索,再次爬了上去。
接着,刘牢之等人,一个一个的爬了上来,把桓石秀他们的木板也传递到了小码头上。
七个人刚刚都上到了码头上,忽然间天地间一声巨响,一道亮光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将蹲在铁蒺藜上的他们七个人照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把七个人骇的是魂飞魄散。
原来是一声闷雷从西边天际滚滚而来,后面带着一闪一闪的亮光,照出了乌云密布。
紧接着闪电呈奇形怪状的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轰隆隆的雷声由远至近,一声比一声响亮,仿佛整个大地都被震动得摇摆起来。
雷和电好似憋足了力量,发出山崩地裂的轰鸣。
然后,暴雨倾盆而下,天空像是黑乎乎的一口大铁锅,正翻过面来把水往下直灌。
孙无终在木板上站起身来,仰头看向虎牢关城头,只见上面的火把悉数已经熄灭,没有了一丝亮光,只有一片漆黑的雨幕。
他伸开了双臂,仿佛在享受着暴雨的洗刷,赤裸的后背显现出肌肉隆起的虎背熊腰。
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虎牢关南门,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道路泥泞。
雨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已经淹没了脚踝。
晋军阵地上帅旗下的陈谦,骑在紫骅骝上,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一样,屹立在雨中。
雨水顺着头盔流到脸上,顺着铠甲缝隙流进内衣,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内心更是难受,并且有些焦躁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虎牢关依旧牢牢地掌握在傅颜的手里。
城下的兖州军尸体不断增多,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脏。
他把宝押在了谢玄的身上,这是基于一种无比的信任。
他知道,谢玄如果没有派人来报,偷袭失败。
那么,他们北府兵一定是在继续努力着完成自己的使命。
身边的刘遁、桓伊、张玄之等人也不敢多言。
这样糟糕的天气而且黑灯瞎火地继续攻城,无疑更增加了难度。
但是陈谦的将令不下,任何人都不敢停止进攻。
喊杀声,惨叫声,金戈的撞击声,战马的嘶鸣声,隆隆的战鼓声还在继续。
鲜血的腥味夹杂着大雨带起的泥土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屠戮还在继续。
整个黑暗的世界仿佛一座不停颤抖着的人间地狱。
大雨中,黄河岸边的谢玄站了起来,他下令身后的五百北府兵和一千豫州死士都站起来。
这么大的雨不需要隐藏了,城上根本看不见。
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大雨虽然增加了偷袭的难度,但燕军的视线和警惕程度会大打折扣。
他再次下令,将岸上的百余只小舢板都推入河中,所有人上船待命。
刘牢之是第一个将飞钩扔上城墙的,等了一会儿,城上并没有动静,他开始向上攀爬起来。
剩下六人也跟着将飞钩奋力掷了上去,紧挨着刘牢之的飞钩位置,这样会尽可能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当最前面的刘牢之爬到还有两个人的距离到达城头时,一道闪电不合时宜的划破了黑暗穹窿。
紧接着一个带着火球的霹雳便在虎牢关北门上空炸裂,照的城上城下一片雪白。
一名探出脑袋的鲜卑军兵突然发现了刘牢之,如见鬼魅一般地凄厉着嘶吼起来,“兖州军偷袭了,兖州军上来了!”
紧接着刺耳的铜锣声在滂沱大雨中响了起来。
但由于火把无法点燃,一时间,城上也是乱作一团,不知道攻城的兖州晋军到底在哪个位置。
最先发现的鲜卑军兵举起腰刀就砍向了刘牢之的绳索。
身下是布满铁蒺藜的码头,上面有鲜卑兵在疯狂砍着绳索,刘牢之突然感到了死神的来临。
他娘的,我就活到此了吗?我才二十二岁,心有不甘啊!
正在这时,又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抬头看着正在砍绳子的鲜卑兵被一箭射中面门,从城头上摔了下来。
刘牢之往下一看,是他们北府兵的神箭手桓石秀正在挽着弓。
闪电过后,天色又黑了下来,刘牢之继续向上爬,但他的绳子还是吃不住劲了,他已经感觉到了拇指粗细的两根绳索,断了一根。
另一个似乎也有断裂的危险,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了起来,不敢再用力向上攀爬了。
千钧一发之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个熟悉而又沉稳得声音从雨幕中传了过来,“道坚,过来!”
是孙无终!
刘牢之赶忙接着他拉的劲道,跳到了孙无终那边,手抱住了他的腰,再向下,抱住腿,然后摸到了绳索。
电光火石间,刘牢之的命两度被救,尤其是第二次,孙无终不顾个人安危,冒着两个人在一根绳索上的危险。
如果飞钩钩住的城墙不结实,那两人将一起命丧城下。
此时,年龄最小的诸葛侃已经爬上了城头,与鲜卑人厮杀在了一起。
接着田洛、刘轨、何谦、高衡也上去了。
最后孙无终和刘牢之才艰难地爬了上去。
城下的桓石秀看到他们上去后,取出一支鸣镝,张弓搭箭,射向了东方。
凄厉刺耳的鸣镝划破了雨夜,在河岸待命的所有人听得都是清清楚楚。
谢玄大喜过望,他拔出剑来,大声下令道:“以最快速度杀过去!”
上百条小舢板快速驶离岸边,沿着河岸箭一般地划向了虎牢关北门。
下了舢板后,桓石秀小队留下一人在码头上等候,告之上面有铁蒺藜,要小心。
随着云梯搬上码头,晋军士兵跟着爬上码头。
将云梯铺在脚下,趟过铁蒺藜,再把后面的云梯搭上城墙。
虽然铁蒺藜的存在比预期攻城速度减缓了许多,架不住城上
第35章 初上战场的北府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