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起姐姐,虞轻棠也心如刀绞。看见面前的人眼眶通红,摁在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没有打断她的质问,只是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她嫁过去的前半年,你寄来的信都是我托人给她的,这是姐姐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尚未写完,梁王便……丫鬟将它藏了起来,后来把它当做姐姐遗物交给了我。现在才给你,请你见谅。”
石云筝脸上表情恍惚,手背上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东西,她拼了命也抬不起来去接这封信。
她其实信,虞轻舟也是位姑娘。
她早就在来往的信中看出了端倪,男子哪有这般耐心温柔的?男子哪有在她靠近时还能细心避嫌的?男子哪有听说了“云深长巷”时神色不变的?
只是两人都互不拆穿,她便自己蒙住自己的眼睛。
在她心里,直到现在,她更希望虞轻舟真的真的、是两年前一遇就足以让人误了终生的少年郎。
那样,虞轻舟就不会被该死的梁王看上;而自己说不定某一天,也真能牵着他的手在鸨母面前得意洋洋,炫耀说这就是自己选的好夫郎。
她在自欺欺人,只要不看这封信,虞轻舟便还活着,只是想与自己断了联系罢了。
可最终,她的右手还是颤抖着抬了起来。
信封打开,一朵风干了的石榴花滑落掌心。
石榴花的花语是歌颂美好的爱情,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曾几何时,她暗自觉得,这真的很适合他们。
“经年未见,寒暖不定,不知云筝身康健否?我万事都好,请勿挂念。
得知你要不了多久就能自由自在地四处游历,我很高兴,可抱歉,我却要食言了。家中生意蒸蒸日上,我为嫡长,必须要承担起该尽的责任,可能以后很难再抽出时间与你通信了。
但我有个请求,将来你出门时,可否带上我送你的折扇?全当我也……”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写信的人与看信的人就在那刻阴阳两隔。
石云筝早已泪崩。
她掌心躺着那朵干枯的石榴花,明明灵活得可以弹出世间绝唱的手指,此时却僵直得宛如树根。
她只是想起了那年细雨蒙蒙、长街巷里。
有位白袍绿纱的公子轻轻柔柔地说:
“兄台若是喜欢,我不会与你相争。”
“相逢即是缘,我替这位公子付了,就当交个朋友。”
“举手之劳……好,与君共游。”
“我此生最大的愿望,是能做我自己的主,将来不管做什么,只要是我自己选的路就好。”
“……”
石云筝咬着牙,不知何时嘴里都传来了铁锈味,她珍而重之地合拢掌心,再抬眼时,眼里满是决绝和仇恨。
“虞二公子,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还是第一次有人唤他“二公子”,虞轻棠抬手擦去脸上的泪,庄重道:“请讲。”
……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眨眼便是匆匆半年。
这一日,阳光和煦,恰逢又正是五月石榴花开。
百姓们奔走相告。
“听
第157章 谨以此命荐青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