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把他这个素有野心的弟弟派来……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从小到大,赫连冲就从没感受到父爱。
记得有一年上元节,弟弟拿着一个很漂亮的花灯在院子内跑来跑去,而他只能在父亲的戒尺下读书。他记得很清楚,弟弟的笑声充满欢乐,他那时候觉得,弟弟应该很开心。那年,他仅有九岁。
又有一年春节,弟弟与几个族中孩童在放鞭炮,而他就在一墙之隔的院子里站桩,彼时还未引起入体,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冰天雪地的,他当时感觉自己要死了。听着一墙之隔的鞭炮声与嬉笑打闹声,他的心比身还要冷。
从小到大,弟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他很小就埋首于案牍,处理着对他来说为时尚早的公务。
他很渴望父爱,但没有,一丝一毫,半点都没有。
缓缓呼出口气,赫连冲露出笑容。
这一刻,他心中的最后一丝期盼化成灰烬,随着帐外的风雪,消失在无可名状之中。希望之花凋零,落花成泥,了无痕迹。
……
走出帐篷,何安下跟随一个练气小修,来到了分配给他的帐篷内。
两位公子还在议事,商谈下一步该如何做。
不过何安下看来这都多余,赫连封怎可能没有安排,故意第二批人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或许赫连封亲自来了也说不定。
待练气小修离去,何安下独自盘坐在帐篷内,开始闭目打坐。
不过却是始终静不下心来。
他总感觉,这兄弟二人在暗暗争斗。
二公子赫连烨似乎也没看上去那么蠢,他似乎在装。
而大公子赫连冲更是装的手段拙劣。
方才交锋中,赫连冲询问遇袭一事,明显是故意的。若赫连烨是个蠢货,说不定会以为这事是兄长做的,现在反过来,赫连烨不是傻子,估计此时也在猜测赫连冲为何派人暗杀还只派这么两个人。
总之,若上面无赫连封镇压,怕是兄弟二人会先斗个死去活来。
思绪发散间,夜幕渐渐降临。
……
此时的主帐内,点燃着几支粗大的牛油蜡烛。灯火很是昏暗,但热闹的气氛丝毫不弱。
大公子设宴为弟弟接风,即便是在这资源紧缺之地,仍是搞了不少稀有的珍馐。
宴席选用分席制,瓜果肉食也便罢了,最令人侧目的,便是每桌上面都有的一盏琉璃瓶子,里面盛放着满满的黄澄澄的酒水,而瓶底,则蜷缩着一只小蛇。
何安下怪异的看着将这种酒水当珍馐喝的众人,实在体验不到这种乐趣。
于是便一口没喝。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不少蛇肉制作的菜品。
笋烧蛇尾,蛇皮凉拌,蛇尾汤,水蛇粥,还有一道……
何安下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在眼前看,感觉像是肝脏。
如此一来,蛇以人为食,人以蛇为菜,两族若不打出狗脑子才怪。
狗:你清高!你了不起。
何安下现在非常好奇白氏宴会吃什么?难道把人做成菜?
除了这些个跟蛇有关的菜品,桌上还有一些瓜果一类。于是,何安下便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众人闲聊,漫不经心着吃着桌上见都没见过的瓜果。
第196章 二者不可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