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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百年巫族盛与衰[2/2页]

烟锁相思殇红尘 落叶芳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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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稀世罕物。
      国师心思缜密,深虑久宠招嫉,盛极必衰。他严律克己,勤俭养德,周济穷困,援助潦倒,收留贫民,养育孤寡。
      国师终身不曾入俗,想着自己百年之后,这些人该如何安置,便将推卦卜算之术教给他收养的那些人,又挑选一部分灵敏之人,传授如何观察天宿星象。
      后来,国师暮垂逝去,临终之际,告诫弟子,行不可偏,为不可极,言不可满,语不可过,凡事留三分,勿逞好勇之气。最后叹道:“伴君如伴虎,趁着王上恩宠未消,泽浩庇护,你们请赐举迁,王上看在为师薄面,定然不忍拒之,且瞧你们羽翼未丰,不堪重负,断不会难为。”
      弟子们面面相觑,心存疑惑,天下之大,举迁何处容身?再者,眼前荣华富贵,亨之不尽,难道师父垂弥糊涂,竟弃盛世繁华,而跋山涉水,艰辛万苦,另觅安处?
      国师见他们迟疑,当下也不多言,只道:“福兮祸兮,福祸相依,患兮端兮,患端难测,你们悟吧!领受多少,且看个人修为。”言毕,魂归。
      话说,国师殡葬之后,弟子们并未承行师嘱,请辞举迁之事,仍继续效力南楚王。
      不觉时境三年,弟子们颇有国师风范,懂得运筹帷幄,谨言慎行,克守本分,诫勉逾越,倒也相安无事,甚得王上之意。
      上元节,南楚王让国师弟子卜算一卦,可否借机攻下邻域?
      弟子戒禁沐浴,布阵观星,得卦吉兆。南楚王大喜,亲自挂帅上阵,率领将士入侵邻域之地。不料,竟中埋伏,折损兵将过半,惨败荒逃。
      遭此屈辱的南楚王将滔天愤焰迁怒国师弟子,而朝中那些嫉恨已久的大臣们,纷纷上奏弹劾。举例国师乃妖法作怪,蒙蔽圣目,欺瞒圣意。他收留贫民,养育孤寡,实属壮强阵势,暗中招兵买马,如此谋逆之心,简直昭然若揭。
      南楚王闻之暴怒,下旨革去仙逝的国师封号,获罪一众弟子,顷刻之间,屠声四起,残暴杀戮,哀号一片,血流成河。
      幸尔,弟子们在南楚王败仗之时,预感厄运骤降,已悄悄送走一部分,剩余的人正准备逃走,却成了刀下亡魂。
      弟子们带着残存的巫族一脉,翻山越岭,来到穆云山定居。
      穆云山地势险峻,却物产丰富,巫族隐世而居,外人无从寻迹,都以为在那场残暴屠杀中灭绝。殊不知地杰物广,人灵聪宇,短短数年,便壮实巫族一脉,人丁兴旺。
      后来,外界泛扬巫族神秘诡异,竟在那场浩劫屠杀,复生存留。传闻神乎邪乎,令人望而却步,不敢涉险探索。
      其实,这是巫尊令人故意散布出去,目的是为了杜绝猎杀者的追捕,也为了阻止好事者的涉奇之心。
      当然,巫族一脉传承国师,对天宿星象,卜卦推算还是精湛奕权,旁人外者自是望尘莫及。族人习武壮体,修炼心得,灵力术语,自成一派。
      这一日,苏漓若陪着非邪蹲坐后殿门槛,听他奋愉缓述巫族过往的盛华之繁,又郁郁叹息今时穆云族的状况,忧心忡忡。
      后殿内,风墨易拥着灵曦,倾听她的细诉那两年的苦苦守候,这十多年的昏沉,置梦魇幻境之中。幸亏,非邪每日定时运气输送灵力,护她丝缕气息,不致寸断。
      风墨易追悔莫及,他若知晓她的心意,岂会愤然囚宫为牢,让她白白苦守两年?而他夜夜徘徊宫墙外!
      灵曦感念他寻至而来,定然经历九死一生,方能临到她面前。她遂轻叹一声,消将往事化烟云散去,除却满腹惆怅,还有爱恨怨念。
      她偎依他的怀里,双眸神采奕奕,溢得一室黯然失色,她却毫不知觉。
      她这一生,脾气清冷,又爱得太满,性情傲斐,却深陷僵局,本是高昂姿态,最后卑微尘埃。
      苏漓若感觉到身后响声,回头见是风墨易,忙站起来,叫道:“父皇。”
      非邪则沉着脸一言不言,许是跟苏漓若叨念了太多太久,他有些疲倦地闭上眼,斜靠着门框,似寐。
      风墨易看了看非邪,招招手,轻声对苏漓若道:“若儿,你来一下!”
      苏漓若侧身边看了非邪,点点头,随风墨易进去内室。
      待俩人离开,非邪蓦然睁开眼,此时,他心里思忖的不是风墨易找苏漓若作甚?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他担心的是,苏漓若究竟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准确的说,她是否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对于穆云族的现状,寒措氲至关重要,他的能力毋容置疑,能否重振穆云族,就看他的作为。
      不管遭遇什么,非邪始终相信,惟有寒措氲才能稳住风雨飘渺的穆云族,况且,他的身边还有沐芷这个得力的帮手。
      思之,非邪猛地想起,苏漓若称风墨易为父皇,但很明显,她根本不是风墨易的女儿,难道…
      不可能!非邪犹记当年,七皇子出生时,风墨易已有三个皇子,如此看来,苏漓若也不定是他哪一个皇嗣的妃嫔!
      想罢,非邪微微松懈,再次闭目假寐。
      苏漓若随着风墨易来到内室,冰棺融化成水,慢慢凝干,只剩一滩水波,微微漪涟。
      许是身子虚弱,灵曦依斜座上,也难怪,昏沉十多年,一朝醒来,见到心念之人。若不是她生性清冷,怕是心潮如涌,支撑不住。
      她眼底微含温意,对着苏漓若婉柔一笑,她自冰棺掠开眼的那一瞬,触目令人惊鸿的容颜,便是这个姑娘。
      苏漓若一时思绪万千:风玄煜多年思念娘亲,且不知她还活着,如今,却是无缘相聚。而她,虽替他完成心愿,有幸相见,终究不是他的心境,如何替代?
      苏漓若忍着濡湿的双眼,怕一不小心滑落,抬眸瞥了风墨易,双腿一屈,缓缓跪下,低头轻唤道:“娘亲!”
      娘亲!是的,她唤她作娘亲,而不是母妃。她明白风玄煜的心意,渴望一个平凡而温馨的家,父慈母善,其乐融融,却非勾心斗角的皇嗣血脉。
      娘亲?灵曦浑身一颤,几乎从座椅跌下,还是风墨易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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