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国。
桦帝大婚,举国同庆,繁荣的街市巷道,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据说,这个新帝堪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革除旧制,更新规章,宽宥免税,造福百姓。
他在朝政上,威武霸气,处政独特,深受百姓受戴。
听说,桦帝的王后是辅佐他的恩师赵越义女,赵越的独女远赴柔然和亲,为了两国的盟约做出贡献。桦帝娶他的义女,也算是对他恩师的一份感激之情。
赵子衿端坐床沿,红盖头垂脸,她双手紧紧绞绕着绢丝巾,一颗心悬在半空。外头嬉闹的欢声笑语一波波传来,她却丝毫未觉喜悦,也不知为何,她跟他行了成亲大礼,送入洞房,她整个人还在恍惚。
一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终于如愿以偿成了他的新娘,曾经,爱他是她的全部,为之拼搏,接近的目标。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学着放手,放弃她的那份执念。
赵子衿心里说不出的茫然,怎么就糊里糊涂成了他的王后?
赵子衿欲耍叹息,惊觉一屋子都是嬷嬷,仆婢,侍女,她硬生生把一口气憋回肚子。
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赵子衿一脸愁容,她是爱他,想成为他的新娘,可她从来没想过耍成为他的王后?
若不是一个月前,她一时冲动,也不会有今日成婚大典。
那天,姜公公慌慌张张进来禀报,说太后来了。
桦帝脸色一变,他知道母后忍不了了,他拉着赵子衿回屋,郑重嘱咐她千万不要出来,先躲过母后的突击。
桦帝说完转身就走,赵子衿却攥着他不放手,仰头问道:“为何耍躲开太后?”
桦帝心里着急,仍耐心地说道:“你如今的身份不宜暴露,待事情稳定下来再说。”
“虽然朝中大臣并不识我,可是,太后认的我?”赵子衿淡然说道:“这是我躲不掉的!让我见见太后,当面说清楚。”
“不行!”桦帝急了,他一把扯过往外走的赵子衿,道:“母后对和亲替换一事毫不知情,你这样贸然出去,会吓着她的。”
赵子衿停止脚步,缓缓回头,注视着他,半晌,问道:“那陛下要把我藏起来到何时?不是说耍封后母仪天下么?我这般见不得人,如何成就?”
桦帝板过她的双肩,安慰道:“子衿,事情已经有了转机,你耐心一点,大臣们不再像之前那么反对...”
“陛下错了!”赵子衿平静地打断他的话,“太后若不松口,大臣们又如何赞同?”
她说着,后退一步,桦帝的手从她的肩膀滑落,她边转身边说道:“陛下朝政忙碌,不该分心,既然事关于我,就让我解决吧!”
桦帝愣住,怔怔看着她离去,这是那个曾经俏皮娇纵,蛮横无理的小女孩?遇事慌乱,爱哭鼻子的小女子?
桦帝惊讶回神,焦急地追赶出去,眼前一幕令他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是夏至,他却感觉犹如掉进冰窟,心凉了半截:太后已趁着姜公公禀报之际,带着老嬷嬷冲进来。门口把守的侍卫和一众仆婢战战兢兢地拦着太后,这不正僵着呢?
想躲也已经躲不掉,桦帝烦躁地抚额,挥手遣退众人。看着赶在太后跟前的赵子衿,正对着太后缓缓施礼,而太后显然吓着了,一副难以置信地瞪眼盯着她。
桦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沉叹一声,艰难地举步,一旁的姜公公也惊的说不出话来,束手无策地跺脚。
“子衿见过太后!”脆生生的一声,直把太后给惊着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连话都说不利索,指着赵子衿颤悠悠地:“你...你...”
“子衿有罪,请太后宽恕!”赵子衿双腿一屈跪下。
太后喘了一大口气,若不是老嬷嬷扶着,她几乎站不脚。瞧着桦帝从房间里急冲冲出来退了众人,又见姜公公一脸心虚地低垂脑袋,再看愧疚跪地的赵子衿。她霎时明白了,稳了稳神,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母后!”桦帝大步上前,俯身扶起赵子衿,可她怎么也不起,轻声道:“太后还没息怒,子衿不敢起来!”
太后冷笑道:“起身吧!陛下都不计较,哀家还能说什么呢?”
“母后,是朕的错,无关子衿。”桦帝挨着赵子衿并肩屈膝,“母后若要责怪,朕愿意受罚,只求母后饶了子衿!”
太后原是又惊又怒,却被桦帝一席话触动心间,她叹息问道:“萧儿一直坚持,不惜惹了众怒,忤逆哀家,也耍立后的人是子衿?”
桦帝嗯了一声,缓缓点头。
赵子衿愕然,她侧颜瞥视桦帝,他竟为了承行诺许她的话而触怒众臣,甚至冲撞太后?
她以为他只是找一个契机,让她的身份改变,恢复自由。没想到,他为她居然豁出去!这一刻,她心情说不出的难受。
桦帝侧目对她微微一笑,似乎告诉她:傻丫头,你以为朕是逗你玩,随便说说?现在你知道朕是认真的,所以你乖乖听话,别逞强!有事朕会担着。
赵子衿双眸渐渐笼罩氤氲,定定地注视他。
“好了,都起来!”太后看着二人注目相对,摇头苦笑,心想:若早有这般情意,何必绕个大圈子?冒这么大的险?这孩子就是不让她省心,都是当帝王的人,居然还这么鲁莽草率!
太后看到这个神秘女子不是她所忧心的人,便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相比苏漓若,她更乐意赵子衿!
“多谢母后!”桦帝抬眸见太后缓和了脸色,语气平静,便知道她气消了,心下大喜,扶着赵子衿起身,
“你呀...你...”太后嗔怒地瞪他一眼,“怎么还要让哀家在这里站多久
第二百三十三章:情深不知徘徊处(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