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若不言静凝,深邃的目光透着锋芒如刃的冷戾。
惠悟突然有些慌乱,他避开她万丈深渊般的眼神,沉着语气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你悉知的,全都一一详尽!”苏漓若乏力地闭上眼。
房门外,叶景松不放心地徘徊,时而屏息凝神房间里有什么动静,时而挠头烦躁地踱步。
一个时辰之后,惠悟打开房门,一眼瞥见忐忑不安的叶景松,他微微一愣。遂关了房门,来到一脸深沉的叶景松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用力揽着道:“走,到我房间畅饮一番!”
叶景松奋力挣脱一下,怒道:“你个疯子...”
惠悟满不在乎咧嘴一笑,指着苏漓若的房间,冲着迎面而来的店小二吩咐道:“伙计,送些用食进去!”
店小二应允一声,掉头下楼备饭。
叶景松愣了一下,狐疑地瞟了一眼。
惠悟揽着他的肩膀,拥着他走进隔壁一间厢房,道:“行了,别磨蹭,走,咱俩喝上一坛,放心...她没事...”
进了房间,惠悟搬出一坛酒,重重放下,拿了两只大碗,边倒边说:“这可是我与师兄珍藏的桂花酿,说好了,待大公主返回皇宫,用来庆贺。如今...他再也喝不到...”说着,他眼眶泛红,端起大碗,瓢倒地上,“师兄,我为你饯行,一路好走!”
叶景松沉肃脸色,心间一动,上前端碗,却被惠悟一手按住,道:“别,大公主何等气概,岂能殡以凡夫俗子之礼?”
叶景松抬头注目,缓缓放开手。
“来,咱们干了!”惠悟又倒了一碗,仰头饮尽,不知是喝了太急,还是酒太浓?他竟被呛到,咳得眼泪都出来。他烦躁地抹了一把眼睛,自顾自地倒酒饮尽,三碗过后,才后知后觉地催促道:“喝呀!怎么跟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叶景松盯着他,举碗饮了。
惠悟哈哈大笑:“这就对了!”话刚落音,仰头又是一碗。
叶景松闷闷坐下,看着他喝的极凶,也不出言阻拦,端着碗一口一口喝下。
叶景松才倒了第三碗,一坛酒已被惠悟喝了精光,他瞪着朦朦胧胧的眼眸,晃悠悠起身,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叶景松正要俯身搀扶,敲门声传来,随即店小二推门而入,满脸焦虑道:“叶统领,小公主不见了!”
“什么?”叶景松脸色大变,疾速回身,低吼道:“怎么回事?”
“属下方才送饭,见小公主并无不妥,故而松懈。”店小二正是叶景松身边的人所扮,“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不见了!”
叶景松心急如焚,刚跨出一步,手腕却被摔倒在地惠悟攥住,他口齿不清,含糊道:“没事,让她静一静,独自呆一会,自然就想通了...”
叶景松甩了几下,竟甩不掉,他愤怒吼道:“你这个混账,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惠悟挺身抱住叶景松的大腿,醉醺醺地叫道:“关键时刻,你就别去扰乱她...”
“小公主万一有什么差错,我非把你撕成两段不可。”叶景松使劲蹬,却怎么也踢不掉。“惠悟...”
“你怎么就听不懂?别,别去烦她...”惠悟不耐烦地一头枕在叶景松的靴子上,闭目呼呼大睡!
“你...”叶景松顿住脚,俯身掰开他的手,谁知刚掰开一只手,另一手又缠上了,气的叶景松怒火攻心,一掌劈向他。
永乐街。
苏漓若蹒跚脚步,飘浮无力,走在繁华如昔,人来人往的街头。
晴空万丈,阳光炫目,竟刺的她睁不开眼。
她把永安街逛了一圈,不知不觉来到刑场外围。远远站着,眺望前方,那天的乌云密布,熬到半夜,刮起狂风下了一场暴雨,竟把世尘间的生离死别洗刷的一干二净。似乎也把那日丧生在此的每一个人的过往,都统统洗去,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再也无迹可寻。也许是平庸,也许是不凡,但他们的人生却永远定格在刀起剑刺的那一刻!
苏漓若的额头泛起汗珠,顺着惨白而憔悴的脸颊汩汩滴落,她双膝一屈,扑通跪地。仰头望天,任凭汗如雨下,低垂时,撕心裂肺的疼痛袭击而来,几乎把她掀倒。
她满脑子都是那天的情景,姐姐浑身是箭,鲜血淋漓,顺着脚底滴落,逐渐凝固。
倏地,她扬头抬眸,漠然地注视着眼前一幕:持矛勇兵把她团团围住!
苏漓若缓缓起身,眉梢一挑,目光阴沉狠戾,刹那腾飞,凌空旋转。只见她扬手一洒,还来不及反应的朝廷勇兵抛矛捂眼,惨叫连连,纷纷倒地抽搐。
苏漓若嘴角掠过冷冽:这个惠悟果然邪恶,只不过是一包逍遥散,居然令人瞬间乏力,抛械倒地!
她纤瘦的身子飘渺半空,疾速如风,顷刻之间,消失无影。
苏漓若回到客栈时,叶景松已然急得团团转,被似醉非醉的惠悟缠着不放,惹的他破口大骂。二人带伤交手几十回合,都累着气喘吁吁,却各不相让。
怦!一声,苏漓若推开门,二人霎时住手,怔怔失神地看着她。
苏漓若冷眼瞥注二人,沉声道:“我明日进宫,不,今晚...他们应该就能找到这里!”
“什么?”二人错愕,瞪着眼,不解地盯着她。
“我已经暴露了!”苏漓若转身朝自己房间而去:“顺便连累了你们!”
二人相互一望,追了出去,异口同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漓若推开房间的门,迈入门槛的脚一顿,头也不回,冷声
第二百一十八章:江山如画倾城怜(上)[1/2页]